“咳咳！咳咳咳！喂？死了嗎？怎么沒氣了？喂？！別死啊！喂！”

誰？是誰在說話？是誰在救他？

白夜迷糊間感覺有人在搖晃他的身體，他努力睜開眼睛，卻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和四周混沌的黑暗。

“喂！白夜！醒醒啊！”一個黑影擋住視線。

這聲音

對了，他昏迷前被水淹沒，他這是死了嗎？這是當天堂了？怎么冷颼颼？

意識逐漸渙散，身體越來越沉，白夜奮力想要抓住那一絲清醒，但眼皮卻如同千鈞重擔，怎么也睜不開。

好像睡覺，就這樣再也醒不過來，被淹死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就是死之前沒來及和喜歡的女孩說那句土到掉渣的告白。

“你t睜眼了就給老子醒來啊！裝什么死！”

“啪！”

一巴掌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的感覺令白夜徹底醒大半。

他猛地睜開眼睛。

云天見他醒來，松了一口氣，隨即又怒道：“你他媽差點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

白夜咳嗽兩聲，吐出嘴里的污水，感覺肺部一陣刺痛。

身下還躺在污水中，身處一個破舊的倉庫里，而外面，則是洶涌的洪水，不斷拍打著倉庫的墻壁。

“咳咳咳！我沒死？退潮了？”

“我t拼死拼活把你從救回來當然沒死！水位還在漲，能不能走？我們快離開這！”

云天粗魯拽著他起來，白夜雙膝一軟直挺挺跪下。

“腿軟了，全身力氣被抽干，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云天顧不上那么多，直接架起白夜的胳膊，將他半拖半拽地往外拉。

“快！再晚就來不及了！”

白夜咬牙借著云天肩膀力氣一步步艱向外挪動。

“你的車在哪？”

“在倉庫后門，不知道有沒有被淹，發動機估計已經進水被廢了。”

“操！”云天低聲暗罵，沒有車他們根本跑不遠。

“錢多多還在附近，你有沒有法子聯系人來救我們？”

白夜摸口袋，手機和煙不知被水沖到哪個犄角旮旯，這下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云天忽然捂著肚子蹲下，大口吐出濁黃的膽汁，臉色蒼白如紙。

“你受傷了？”

云天喘著粗氣，擺擺手：“沒事，老毛病了，跑得太急扯到傷口了。”

白夜這才注意到云天左臂上纏著繃帶，血跡已經滲透出來，大概是救他時受得傷。

“先別管我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錢多多那個瘋子不會善罷甘休的。”

倉庫的后門已經被洪水淹沒，出路被堵死，前方則是不斷涌入的洪水，如一頭頭猛獸咆哮。

白夜抬手把頭發全部抓起：“他要把我們都淹死？”

“不，他要殺的人是我。你，呵！你現在是他的心頭寶，怎么舍得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