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混亂的擴大,更多的沉睡者又會被卷入其中,形成一種正向的反饋,恐怕用不了多久,整座小鎮都會被極端、負面的情緒所籠罩,開始出現大規模的死傷。
但據安吉爾從佩娜手中得到的資料顯示,這座小鎮每年的死亡人數大致在60-80人,大多數集中在夢節之后的三個月內,排除正常的死亡率,每次夢節應該會出現50人左右的死亡。
兩千人打砸搶燒,強奸殺人,最終只死亡這么點……看來“夢節”最多持續一晚上,到天亮就會恢復正常,否則第二天大部分人還在沉睡之中,外界早就發現問題了……
她于心中猜測著,避開鎮中心不斷有年輕男女加入,脫光了衣物糾纏在一起的辣眼場景,來到黃金點綴的圣西恩教堂門口,不出意料地發現正門緊閉,周圍也一片寂靜。
“看來內心有負面念頭的鎮民會下意識避開代表神靈的教堂,不知道那些神甫、輔祭們會不會參加剛才那場大派對,哪怕是神職人員,心中肯定也有陰暗的一面……”
安吉爾嘀咕著,靈性有所覺察,抬頭看向正門拱券上方的狹小窗戶,發現曾經接待過她的那位神甫探出頭來,一臉冷漠地看著她,原本深棕的臉龐抹上了一層白花花的粉末,顯得病態般蒼白,稀疏的微卷黑發被一頭亮金色的假發替代,那身教士服也換成了鑲嵌金線的大主教白袍,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白皮膚,金發……他在假裝自己是因蒂斯人這是出于平時對自己殖民地出生身份的厭惡,對“永恒烈陽”教會發源的北大陸的向往夢中的大主教長袍象征著他對權力的渴望……就連做夢都想著更加靠近那位神靈,不知道該說是虔誠還是褻瀆……
在內心銳評著教堂神甫的陰暗念頭,安吉爾繞行教堂一圈,從側門進入沒有點燃蠟燭和油燈的漆黑祈禱廳,嘗試著念誦了那位“不滅之光、秩序化身”的尊名,發現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連對神靈的祈禱都無法傳出夢境,又或者那位神靈不愿意瞧見自己的神甫變得墮落……至少女神還在關注這里,可能和我的身份有關……她摸了摸手腕上持續散發著冰冷觸感的隱秘圣徽,搖了搖頭離開了教堂。
……
利用鏡子占卜,安吉爾很快找到了居住在小鎮邊緣的靈教團成員,“通靈者”佩娜。
她此時和那個有部分弗薩克血統,身材比南大陸人高大一整圈的“武器大師”在一起,但兩人的相處方式并不那么融洽。
安吉爾踏入臥室時,穿著睡裙,顯然剛從睡夢中醒來的佩娜正被自己的隊員壓在身下,裙子已經撩到了腰部,露出纖細且缺乏鍛煉的雙腿,雙手劇烈掙扎著,口中則發出尖銳的喊叫:
“放開我,扎卡,你這腦子里都只有肌肉的蠢貨!
“等我把你下面割了去喂給墓園的幽魂……”
“通靈者”所在的死神途徑魔藥也會一定程度地強化身體,但比起專精于近身作戰的“黃昏巨人”根本不夠看,很快被叫做扎卡的男子按住雙手舉過頭頂,動彈不得。
而她所擅長的召喚、控制靈體,在這個夢境世界中卻沒有太大的作用,因為安吉爾剛才路過墓園時注意到大部分墓碑上方都漂浮著人形的虛影,這些被喚醒的靈很快飛向了小鎮另一邊的原始森林方向,似乎是受到了某種召喚。
這意味著“通靈者”除非有比那種力量更強的吸引力,否則別想找到任何能幫助自己的靈。
看著掙扎無果的佩娜眼眶泛紅,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的結局,安吉爾默默來到正在解開腰帶的扎卡身后,從周圍的空氣中凝出水汽,形成一根不算粗,但十分堅硬的寒冰,掄圓了朝著這位“武器大師”的后腦勺砸去。
一聲悶響,扎卡發出慘叫,摸著迅速腫起的腦袋從地上爬起,轉過身來。
安吉爾迅速甩出第二棍,將比她還高半個頭的弗薩克混血兒砸的如陀螺般旋轉,四肢癱軟地倒在了一旁,險些壓住驚訝地停止啼哭的佩娜。
早就想這么痛快地砸人了……我只用了兩分力氣,應該不至于把一個中序列非凡者砸死吧……安吉爾瞥了一眼扎卡,發現對方雖然呼吸微弱,但并沒有要死去的樣子,這才看向雙手扒拉著裙子遮掩身體的佩娜,詢問道: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當然記得,我昨天還與你見過面,把調查到的‘夢節’情報告訴了你,”佩娜從地上爬起,臉龐和雙眼仍因剛才的遭遇而通紅,“為什么不早點過來,為什么要讓我遇到這種事!”
她突然大吼一聲,朝安吉爾猛地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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