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著“冰霜”能力,將鵝毛大雪隔絕在體外數米處,連帶刺骨的寒風一同攔住后,安吉爾才搓了搓手,雙手交叉置于胸前,扣住肩膀,減少體表面積,讓自己變得暖和一點。
可惜黑焰不能取暖,不然現在應該會舒服很多……她有些沮喪地想著,根據剛才用占卜選定的方向,踏著厚厚的積雪,向前走去。
剛才將血液涂抹在《格羅塞爾游記》的封面上之后,安吉爾雙眼一花,就從“黃金夢想號”的船長室來到了這片冰原之上,四周大雪紛飛,能見度極差,且凌冽的寒風和暴雪讓她的體溫迅速降低,幾近凍僵。
好在身為魔女,安吉爾能夠掌控冰霜之力,又能用占卜找準方向,這才沒有落得凍死在雪原中的下場。
“難怪他要留下其他人的鮮血,用于占卜,但我沒有……只能占卜人群集中的方向,這應該就是‘格羅塞爾’和他的屠龍團隊的位置……”
自自語著,她又從單薄的衣服中摸出魔鏡,根據占卜調整著方向,繼續在白茫茫的暴雪中艱難前進。
于此同時,戰斗經驗豐富的安吉爾也順手整理著自己的裝備和消耗品,讓她驚喜的是,幾乎所有的物品,包括序列不低的“薔薇項鏈”和“隱秘圣徽”都隨著她一起進入了“故事”之中,這讓她有了對抗“北方之王”的底氣。
當然,能否打得過那條冰龍,還要看對方具體處于什么序列,如果是半神……根據安吉爾幾次對付或完整,或殘缺的半神的經歷,恐怕再來好幾個她,也要靠“災禍”符咒碰碰運氣。
“說到‘災禍’符咒……”
安吉爾掏遍了每個口袋,甚至回過頭去重走了一遍自己的來路,都沒有發現早已制作好的兩枚“災禍”和一枚用在索納島新發現的符文制作的符咒,最后無奈地得出了一個結論:
它們被落在《格羅塞爾游記》外面了。
考慮到身為序列5非凡者的記憶力,安吉爾不認為是自己換衣服的時候忘記攜帶重要的符咒,唯一的可能性是:在進入“故事”時,這本游記拒絕了符咒們的進入,而它甚至沒對來源于天使力量的隱秘圣徽和安妮之血做出這樣的對待。
“要么是‘災禍’的力量甚至高于它們,要么是符咒有某種特殊性,以至于《格羅塞爾游記》不敢,嗯,應該是不敢放它們進來……”
在寒風中安吉爾的思緒不可避免地發散開來,很快得出了一個讓自己都有些驚訝的結論。
……
一腳深一腳淺走了半個小時,幾次差點掉進積雪掩埋的溶洞后,安吉爾終于來到一處巨大的巖石旁,巖石頂端凝結著積年累月形成的冰層,下方有個幽黑的洞窟,里面有些許火光冒出。
洞口上方,直挺挺地站著一個黑甲戰士,他的全身甲上同樣覆蓋著雪花,手持黑色單手劍,宛如門神一般杵在原地。
聽見踩雪的聲音,戰士轉頭看向這邊,安吉爾發現他黑發藍眼,面容帶著魯恩人的特點,眼神中雖然有些沒睡醒般的迷茫,但威嚴自顯。
很像“法官”,或者說“仲裁人”途徑啊,而且序列不低……因為看過《格羅塞爾游記》已經書寫的內容,安吉爾立即猜到了對方的身份——跟隨“格羅塞爾”的魯恩士兵,同時也是一名在故事中逐漸成長的“懲戒騎士”。
所以,懲戒騎士,可能就是“仲裁人”的序列5?如果是序列4的話,恐怕我在威壓之下,站都站不穩……安吉爾思索著,主動靠上前去,并未鬼鬼祟祟地隱藏身形。
“站住,你是誰?”
這位黑甲騎士朗聲問道,不但是為了詢問來人,另外也為了提醒洞窟內的隊友。
果然,安吉爾尚未回答,下方的洞窟里又擠出了一道巨大的身影。
說是擠出,因為這人身高接近四米,皮膚呈冰霜般的灰藍色,手提兩米長的-->>巨劍,穿著野獸毛皮制作的簡陋衣褲,口鼻耳與人類相似,卻有著獨特的豎直單眼。
他的身高讓安吉爾想起貝克蘭德“豐收教堂”的神父,但哪怕那位高大的弗薩克神父站在這里,伸手也夠不到巨人的胸膛。
“你一定就是格羅塞爾了,”安吉爾微微鞠了個躬,回答道,“我是來加入你們的隊伍,與‘北方之王’戰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