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利己至上,不做他意志奴隸的人!”張秦禮突然站出,親了楚靈茜一下,然后說:“這女子特立獨行,像你!”
“秦禮,這么多人,你,”楚靈茜羞澀地看了馮媽一眼道:“馮媽,這姽畫室的一切交給你了!”
說罷,她害羞地奪門而出。
張秦禮轉身跟上她,“靈茜,你去哪里!”
楚靈茜嬌羞地看了他一眼,繼續朝著梨花深處的閨房跑去。
她跑了幾步,然后再次停下腳步,羞怯地沖著張秦禮叮囑:“今夜,你和那個白公子住客房,我們明日再見。”
“你不陪我嗎?”張秦禮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舍,眼神緊緊追隨著楚靈茜那漸漸遠去的身影。
楚靈茜聞,腳步微微一頓,臉上飛起兩朵紅云,她輕輕莞爾一笑,道:“秦禮哥,明日再見。”
說完,她再次提起裙擺,輕盈地轉身,幾步并做一步,幾乎是逃也似地奔向了梨花深處的小筑,只留下一串腳步聲和空氣中淡淡的梨花香。
張秦禮站在原地,望著她消失的方向,心中既有不舍也有理解。
他知道,在這個禮數森嚴的時代,楚靈茜的矜持與羞澀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他思量片刻,轉身走向身后跟來的白苑,道:“白公子,今夜你我同宿楚家客房可好?”
白苑微微一笑,禮貌的回應張秦禮:“張兄提議甚好,小弟正愁無處安頓,能得張兄相伴,實乃幸事。”他的話語溫文爾雅,透著一股書卷氣,與張秦禮的沉穩內斂相得益彰。
隨后,兩人跟隨著管家,并肩而行,沿著青石小徑,穿過一片被月光輕柔撫摸的梨樹,夜色下的楚府更顯古樸幽靜。
沿途,偶爾能聽見遠處傳來的更鼓聲,以及微風拂過梨花枝頭,花瓣輕輕飄落的細碎聲響,圍著靜謐的夜晚增添了幾分詩意。
“張兄,你可曾聽聞楚小姐的才名?”白苑邊走邊問,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與敬佩。
張秦禮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贊賞:“楚妹妹不僅容貌出眾,更是才情橫溢。她的詩作在白城中流傳甚廣,尤其是那首《梨花兒白》,清新脫俗令人動容。”
“是嗎?我曾聽聞,白城的小孩子們經常說:大小姐出山,一語安天下,撫眾生之憂!她的名聲已在白城傳為佳話。真是‘才女’二字,也難以全然概括她的風采啊。想來她的智慧與才情,定能為這世間增添不少光彩。”
張秦禮輕輕點頭,神色中帶著幾分向往:“確實如此,楚妹妹不僅詩文出眾,更難得的是她心懷寬廣,帶有濟世之志。我曾讀過她的一篇策論,其中對于民生疾苦的洞察與改良之策,見解獨到,令人嘆服。若真有機會讓她施展才華,想來定能造福一方,實現那‘一語安天下’的童寓。”
兩人邊說邊行,不一會兒,便跟著管家來到了楚家為賓客準備的客房區域。
客房布置得簡約而不是雅致,窗外正對著一片精心修剪的竹林,月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為這靜謐的夜晚增添了幾分詩意。
白苑環顧四周,不禁贊嘆道:“楚家果真是文化底蘊深厚,連客房都如此雅致,令人心曠神怡。”
張秦禮聞,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贊許的神色,他低聲應和道:“楚家歷代涉足商海與仕途,且書香傳家,這客房的布置,既彰顯了主人的高潔志趣,又巧妙融入了待客的溫情與細致。”
他邊說邊引領著白苑朝窗邊走去,星星推開半掩的窗欞,一陣涼爽的夜風夾雜著竹葉的清香拂面而來,讓人精神為之一振。“你瞧,這月光下的竹林,是否如同一幅流動的水墨畫?楚家之人,無論是主人還是賓客,能在此尋得一份心靈的寧靜與超脫。”
白苑聞,更是細細品味其周圍的景致來,他輕聲道:“是啊,這竹林月色,仿佛能清洗人心中的塵埃,讓人忘卻世俗煩惱。楚家能在繁華塵世中保留這樣一方凈土,實屬難得。秦禮兄,你說楚小姐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是不是也受到了這份寧靜與淡泊的影響,故而能寫出那般清新脫俗的詩篇?”
張秦禮點了點頭,目光深邃,似乎在回憶著與楚靈茜過往的交往:“白兄所極是,環境對人的熏陶,往往超乎我們的想象。楚妹妹的詩詞中透著一股超脫世俗的氣質,這與她生長的環境密不可分,而且她不僅有著文學上的天賦,更難能可貴的是她那顆悲天憫人之心,總想著如何以自己的力量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你看這片竹林,它不僅僅一處風景,更像是一本無字之書,默默講述著歲月的靜好與自然的和諧。楚妹妹生于斯,長于斯,這份超脫世俗的氣質,向來是自然而然的從這片竹林月色中汲取而來。她的詩篇,就如這竹林中的清風,不帶一絲塵埃,直抵人心最柔軟之處。”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你看這竹,四季常青,不畏嚴寒酷暑,始終保持著自己的風骨與姿態。像極了楚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