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風有些大,楚靈茜的長發被風吹起,向后飄著。
葉天文挺著腰,一只手指著不遠處,“你看遠處那個地方,停飛機的地方,就是我經常要干活的地方?”
“你是飛行員?”
“不是。”
“那是什么?”
“這個不能告訴你,保密。”
“為什么不能說?”
“部隊有規定的,不能說。”
“你當兵幾年了,這個能說吧?”
“七年。”
“這么久了,你就這么喜歡當兵嗎?”
“是啊,我喜歡這里,喜歡我的戰友。”
“……”
葉天文快速地蹬著自行車,穿過一排排的楊樹林,鄉間小道,最后帶著楚靈茜來到了鎮子上的飯店。
“楚小姐,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楚靈茜看著鎮子上一排排的門店,突然想起了她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一個親人——姑媽。表哥尋川死后,姑媽最近也不知道怎樣了。
她的這個姑媽,和楚靈茜并沒有血緣關系,他們之間只是雇傭關系,包括姑媽的兒子尋川,他和楚靈茜也不過是上下屬的關系。
他們的每次出現,都是楚靈茜花了錢,簽訂了保密協議的。
只是這次尋川的死,對姑媽的打擊很大,她把所有的過錯都算在了楚靈茜的頭上。
“楚小姐,想吃什么呢?”葉天文停下了自行車,扭過頭問她。
“我不餓,不知道想吃什么。”楚靈茜拉回了思緒,隨意地應付了一句。
“我們去吃西餐吧,好久沒有吃牛排了。”
“哪里有西餐?”
“對面。”葉天文指了一下對面的一家西餐廳,“走吧,我的女王。”
“你怎么這么稱呼我呢?”楚靈茜下了自行車,轉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我的樣子像女王嗎?”
“你不是作家嗎?你的小說我看了,你的筆名不是叫女王嗎?你在我的心里就是女王。”葉天文替她打開了玻璃門,然后躬著身體,伸出手微笑地說:“請。”
“你在部隊是開車的嗎?這一套公關的動作挺熟練的。”楚靈茜受用地笑了一下,走進了西餐廳。
“哪是給領導開車啊,我這是在外面混得多了,見得多學得多。”葉天文陪著楚靈茜坐了下來,“楚小姐,你要吃什么,隨意點。”
“你點吧。”
“我很久沒有吃西餐了,一到周末雙休,我的那幾個戰友都是約妹子喝酒,”葉天文點了一個套餐,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
“你們當兵的可以喝酒?”
“少喝點沒事,但他們很能喝,能從中午喝到晚上。”
“這樣也可以啊?你們領導不管嗎?”
“當然管了,不過在機關不管,我現在在基層,領導管的嚴。”
“你們倒是真能喝啊!”
“我不行的,我喝多了,就犯困。”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吃著,再次初見的美好印象都在這一夜形成。
“楚小姐,你知道我為什么當兵嗎?”
“為什么?”
“我們家很窮,你知道嗎?在現在這個社會,只有窮人家的孩子才會去當兵。”葉天文喝了一口果汁,“我19歲,當的兵,新兵連那會兒,我在費城待了一年,那一年,我一個月就兩百塊錢,兩百塊錢根本不夠我用的,我那兩年基本上都是靠借錢熬過來的。”
“部隊不是管吃管住嗎?”
“是啊,但我喜歡打游戲,游戲要充錢的,我還交了一個女朋友。”
“那今年社會上的工資是不是也是兩百?”
“是啊。”
“那也不低了,管吃管住呢。你現在工資多少呢?”
“八九千。”葉天文切著盤子里的牛肉,問羅依然,“你平時寫什么小說?”
“玄幻、情、都市,校園都寫。你呢,你喜歡什么劇情的小說。”
“我喜歡玄幻的,我經常看玄幻的電影。”
“是嗎,我也喜歡。”
這一刻,兩人有了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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