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燕涵率先望向自己正前方的一棵樹,樹干嶙峋,宛如蜿蜒之蒼龍,盤旋而上。樹皮斑駁,似歲月之鱗甲,銘刻著悠悠時光。枝丫曲折,仿若瘦骨嶙峋之佛手,向天空虔誠祈愿。葉片狹長,色呈蒼青,邊緣起伏似滄海之微波,風起時,葉聲瑟瑟,如鮫人泣珠。
轉頭又望向右側的一棵樹,樹身偉岸,仿若巍峨之巨塔,直插云霄。其干光滑,有琥珀之光暈,仿若被時光摩挲。枝柯粗壯,呈放射狀鋪展,似鯤鵬之巨翅,欲攬九天。葉大如扇,金黃燦爛,映日時仿若金鱗耀目,熠熠生輝。
景燕涵瞇了瞇眼,又分別打量了自己正背后和正右側的樹。
正背后的樹主干低矮,卻橫向逸出,恰似沉穩之臥虎,蓄勢待發。表皮多瘤,恰似繁星密布,記錄著樹之坎坷。細枝密生,如牛毛春雨,紛雜而有序。葉色翠綠欲滴,形若桃心,脈絡清晰,恰似大地之脈絡,流淌著生命的汁液。
而左側的樹樹干中空,似歲月之漏斗,沉淀著過往。外強中干,卻枝繁葉茂,仿佛在訴說著堅韌。樹枝細長且柔軟,如絲絳垂落,隨風輕舞。葉小而密,呈深碧之色,如點點翠玉,簇擁著這方天地。
“怎么了,有什么發現?”
儉山看向景燕涵,不知道她打量了這么久,有什么收獲。
景燕涵不做語,雙手卻突然運起真氣,四團青色真氣徑直轟向那四棵樹。
就在真氣團要轟擊到樹上的時候,天空驟然變紅了起來,緊接著是接連不斷的蹄鳴之聲。
于此同時,一只只怪鳥從四棵樹木的樹丫之上憑空冒出直撲景燕涵和儉山而來。
至于那四團真氣,自然也沒有成功攻擊到樹木,只見到其中一只怪鳥吐出了兇猛的火焰,將四團真氣焚為了虛無。
儉山被突然的變化嚇了一跳,他不清楚天空為何變了顏色,只是看到了那些怪鳥的容貌。
羽翎如燃燒的業火,紅得濃烈而張狂,頭頂那簇赤羽直立,似怒冠乍起。雙眼圓睜,血瞳之中寒芒畢露,仿若能洞穿一切阻礙。喙尖銳如鉤,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稍一張合便似能撕裂獵物。雙爪緊繃,趾甲彎曲且尖銳,好似寒鐵打造的彎鉤。
景燕涵沉聲道:“小心,躲在我的身后。”
儉山也只能縮在景燕涵的身后,以他的凡人之體,萬一被怪鳥的火燒到,可能瞬間就變成灰了,還有那鋒利的爪子,簡直不敢想象。
景燕涵輕喝一聲,雙手不斷結印,隨即一道道青色真氣團向四面八方的怪鳥攻去。
那些怪鳥的行動也十分敏捷,左躲右閃,不過還是有幾只怪鳥沒有躲開,被真氣切為了兩半,徑直從空中墜落。
儉山還來不及高興,其余的怪鳥便繼續向兩人撲來。
儉山咬了咬牙,拔出了腰間之劍,打算和怪鳥拼死一搏。
景燕涵此刻也沒有心情關心儉山的行為,只見到其手指上的一枚戒指發出淡淡亮光,隨即一桿長槍就出現在了其手中。
槍桿近丈許,呈幽藍之色,仿若深邃夜空之冰淵,剔透中隱現凜冽寒芒。槍尖如星芒乍現,鋒刃雙側各有一道風紋凹槽,風元素之力于其間奔涌不息,似有靈智。槍纓為冰蠶絲所制,潔白勝雪,長及三尺,每當舞動,槍纓隨風飄舞,竟能幻化成風之羽翼形狀。
儉山詫異不已,既驚詫景燕涵竟然有儲物法器,又詫異景燕涵的武器竟然是一桿長槍,這和其的氣質完全不搭。
景燕涵手持長槍,真氣在槍尖吞吐,揮動起來,風嘯長鳴,仿佛可破虛空。
“嘶……嘶……”
“轟……轟……轟轟……”
不少怪鳥被長槍直接戳爆。-->>
不過也有些怪鳥竟然揮動利爪和景燕涵的長槍碰撞起來,“當當”之音不絕于耳,震得儉山氣血翻騰。
景燕涵長槍一抖,槍尖劃出數道寒光,如靈蛇般穿梭于怪鳥群中,所到之處,血羽紛飛。
但怪鳥們毫不退縮,它們在天空中盤旋交錯,形成一片赤羽的漩渦,而后如箭雨般齊沖向景燕涵。
景燕涵腳下輕點,身形瞬間化作數道虛影,在怪鳥的攻擊間隙中穿梭自如,不過她也不敢離儉山太遠,防止一不注意儉山被怪鳥秒殺了,但也不能離得太近,防止一不留神哪個攻擊直接就沖儉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