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南靖亂軍大帳內,燭火搖曳,照亮武陽那張沉穩而剛毅的面龐。
武陽負手而立,望著眼前列陣站立的六位親信,目光炯炯,神情中透出幾分鐵血肅殺之意。
“此番整編,全軍六千四百余人,今日起分為六營。”武陽緩緩道,語氣不急不躁,卻字字鏗鏘,“由嚴林、趙甲、錢乙、孫丙、李丁、謝戊六人各統一營,爾等既是吾兄吾弟,亦是我靖亂軍之柱石。”
眾人聞,紛紛拱手行禮。“諾!”
武陽目光掃過每一人,繼續道:“此后諸軍以六營為基,不再輕易更動。六營之主,乃我之代表,營兵之士,亦須以汝等為尊。”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低沉:“昔日賀敬囂張,欲取我項上人頭,如今反成階下之囚,明日獻祭,祭旗出征!”
謝戊上前一步,抱拳低聲道:“主公,明日行刑,可否我親手執刀?謝戊愿親為劊子。”
武陽沉思片刻,點頭道:“好,謝戊,你去吧,來日出征之前,殺賀敬于眾軍之前,立威揚志!”
“屬下遵命!”
……
第三日清晨,晨光微曦,寒風刺骨。
營前空地,早已集結整齊的六千余將士肅然而立,寒光閃耀的戈戟如林,旌旗飄揚,獵獵作響。
賀敬被五花大綁,跪伏在血跡斑斑的刑臺之前。他披頭散發,眼中仍帶著幾分不甘與憤恨。
“武陽——你不得好死!”他嘶吼著。
武陽站于高臺之上,冷眼注視,衣袍翻動間,宛若山岳巍然。
“賀敬,汝兵敗如山倒,心懷叵測,今祭汝血,鎮我軍心!”
“謝戊,動手!”
謝戊一步步走上刑臺,拔出腰間重刀,寒光如水,面色冷肅。
賀敬拼命掙扎,嘶聲咆哮:“你們這群烏合之眾,遲早兵敗如山崩!武陽,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刀起如風,血濺三尺!
賀敬頭顱滾落,鮮血噴涌,眾軍靜默如林,瞬間士氣激昂。
武陽高聲道:“此賊,辱我靖亂軍,今斬其首以祭天地!靖亂軍眾,隨我出征,取巴鎮,拿下傅恒人頭!”
“殺!殺!殺!”聲震云霄!
……
午后,軍隊開始分批啟程。
武陽在大帳前與眾人再次交代部署:“此去巴鎮,道險且急。現下糧草僅可供七日,我等若七日之內未破巴鎮,恐腹背受敵,糧斷兵疲。錢乙,你率第一營押送糧草前行。”
錢乙躬身領命:“末將定不辱命!”
“李丁。”武陽看向他,“你率第二營緊隨其后,負責偵察四方,確保糧草安全。其余各營隨我本部,三十里后再匯合。”
“屬下遵命!”
一行人策馬而出,旌旗蔽日,馬蹄如雷,沿著官道急行。
……
日落時分。
李丁策馬行至四十余里,原本平坦的道路忽而泥濘濕滑,前方更有一片濃密林地,遮蔽視線。他眉頭微皺,左手一揚,身后十余名斥候立刻散開,分頭探查。
不多時,斥候紛紛馳回,一名臉色慘白的斥候急聲道:
“將軍,不遠處官道兩側隱有大量軍靴印記,且皆朝南而行!屬下方才登高望去,西側林中隱約有軍旗飄揚,似有重兵移動跡象。”
李丁臉色一變,抽出腰間長劍:“隨我前往察看!”
一行人輕騎繞路,從側道登上丘陵,撥開雜草遠眺,只見遠處塵土飛揚,旗影交錯,隱隱聽得軍鼓聲隆隆而至。
“是傅恒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