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隊伍雖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經歷過生死的悍勇之士,若能加以整編,未來定能成為他的一大助力!
“出發!”武陽一聲令下,眾人魚貫而出,快速離開金山寨,踏上前往楚烈國和劉蜀國交界處——平蕩原的道路。
浩浩蕩蕩的隊伍,在夜幕的掩護下迅速穿行山林,往平蕩原而去。
夜色沉沉,林間蟲鳴聲此起彼伏,偶爾一陣冷風吹過,帶起樹葉簌簌作響。大軍在夜色的掩護下行進著,武陽騎在馬上,微微側頭,看向一旁的趙甲,低聲問道:“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趙甲策馬緊隨,聞點頭道:“一切準備就緒。我之前已經派人送信給孫丙、李丁和謝戊,通知他們前往山陽縣匯合。按照他們的行程,不出意外,我們抵達時,他們應該已經等候多時了。”
聽到這個消息,武陽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想必經過這幾年的磨煉,這三人手中多少還是積攢了一些實力。若能順利匯合,對接下來的計劃絕對是一大助力。
“好。”武陽微微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目光望向遠方漆黑的山野,喃喃自語道:“倒是有些期待,與他們再度相見了……”
趙甲聞,亦是微微一笑。
他與武陽、孫崖等人一路逃亡至楚烈國,在楚烈國蟄伏生存,早已將當初共患難的兄弟視作親人。如今,時隔兩年,他們不僅活了下來,還各自壯大,再度匯合,或許就是他們翻身的一刻!
但武陽很快收起心思,目光重新變得冷峻。此刻并不是沉浸于回憶之時,趕路才是當務之急。
于是,一行人繼續沉默地趕路。
兩日后,隊伍終于來到楚烈國與劉蜀國的交界之地——平蕩原。
黃昏時分,夕陽的余暉灑落在這片廣袤的原野上,金黃的草木在風中微微搖擺,遠方連綿的山脈宛如巨獸匍匐,沉靜而威嚴。
武陽騎在馬上,凝視著這片熟悉的土地,眼中浮現出復雜的情緒。
兩年多以前,他、孫崖、趙甲等五人,歷經艱險才逃到這里,最終得以進入楚烈國。然而,如今他卻帶著百余人踏上這片土地,準備殺回劉蜀國!
一切都變了。
那時的他們只是些喪家之犬,而現在,他們是歸來的猛虎!趙甲察覺到武陽的神情變化,輕輕地嘆了口氣,感慨道:“想當初,我們也是在這里跟玄秦的人拼殺,九死一生才過了關口……現在回想起來,簡直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武陽深深吸了一口氣,笑了笑:“是啊……不過這次,我們不是逃亡,而是復仇!”
趙甲也露出一抹冷笑:“不錯,當初我們受盡屈辱,現在該是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這時,嚴林策馬走到武陽身旁,壓低聲音說道:“前方五里,就是徐昂駐守的關卡。”
聽到這個名字,武陽心中一震。徐昂,平蕩原的守將,同會縣主播徐安的弟弟。
當初逃亡到楚烈國,正是靠著徐昂的放行入關,在同會縣武陽也是得到主簿徐安的指點,如今想要回去,依舊繞不開徐家的影響。
“主公,徐昂會放我們過去嗎?”
錢乙騎馬靠了上來,低聲問道。
武陽目光微微一凝,道:“難說……”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不過相比于別人,徐昂至少還有七分可能讓我們過去。”
趙甲挑了挑眉:“七分?”
武陽點頭道:“首先,徐昂再怎么說也是徐安的弟弟,而在同會縣算起來,徐安欠我一個人情,我相信他絕不會對我坐視不管。”
趙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的確,徐家兄弟若非必要,也不會隨意加害武陽。
但很快,武陽的臉色沉了下來,繼續道:“不過,徐昂畢竟是楚烈國的邊關守將,他就算念及徐安的交情,愿意放我們過去,也必須得有一個正當的理由,而且我們還在靖州誅殺了韓承志。”
“若是沒有正當理由……”嚴林眉頭一皺,“他也只能選擇拒絕,甚至動手。”
武陽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抹冷色,道:“所以,我們需要一個籌碼。”
“什么籌碼?”趙甲疑惑道。
武陽眼神微微一凝,緩緩道:“長信君的令牌。”
趙甲神色微變:“你是打算拿出那塊令牌?”
武陽微微搖頭,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道:“能不動用,就不動用。”
“為何?”
嚴林不解地問道,“若是亮出令牌,徐昂必定不敢阻攔。”
武陽輕嘆一口氣,道:“正因為這塊令牌太過重要,若是讓不該知道的人知曉,反而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更何況……長信君的勢力到底如何,我現在還不清楚,若是早早暴露,萬一被人窺探,我們恐怕會惹來更大的危機。”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靠自己的能力說服徐昂。”
趙甲、嚴林等人聞,皆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的確,長信君的令牌,作為最后的底牌,能不動用就不動用。“好了,不管如何,先碰面再說。”
武陽說完,拍了拍馬腹,帶著眾人繼續向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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