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鎮的街頭黃沙滾滾,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雜著塵土與淡淡血腥的味道,仿佛整個鎮子都籠罩在一種不安的氣息之下。武陽、趙甲和嚴林三人沿著街道緩緩走著,內心卻各自思索著錢乙的事情。
“我們不能盲目亂闖。”武陽沉聲道,“先找個地方歇歇腳,順便打聽打聽金山寨的情況。”
趙甲點點頭,臉上雖然帶著怒氣,但理智尚存。嚴林則依舊是那副沉穩的模樣,眼神中透著一絲警惕,隨時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很快,三人來到了一家名為“林音酒肆”的酒館。酒館雖然不算奢華,但生意卻還算興隆,來往的客人多是一些行腳商販、獵戶,以及形跡可疑的江湖客。
三人踏入酒館時,屋內頓時安靜了一瞬,幾道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他們身上,打量了一番,見他們衣著普通,才又紛紛收回目光,繼續低聲交談。
武陽三人找了個角落的桌子坐下,要了幾壺燒酒和幾碟下酒菜。
趙甲一口悶了一杯酒,放下酒碗后重重地嘆了口氣,眼中仍舊帶著幾分怒意:“想不通啊,錢乙那小子到底怎么淪落到這地步的?殺官兵、殺副鎮長……這可是掉腦袋的罪過!”
武陽微微皺眉,也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沉吟道:“事情太過蹊蹺,我們得弄清楚真相。”
嚴林沒有說話,而是若有所思地環顧四周,目光在每一個可疑的客人身上停留片刻,仿佛在觀察是否有人在暗中監聽他們的談話。
他們的對話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附近的一些酒客聽到了,頓時有人好奇地湊了過來。
“幾位兄弟似乎對金山寨的事情很感興趣啊?”一個中年獵戶模樣的男子端著酒碗走了過來,笑呵呵地說道。
武陽見狀,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拱手笑道:“確實有些好奇,這位大哥可知詳情?”
那獵戶聞,環顧了一下四周,見無人注意,才壓低聲音道:“金山寨的事可不簡單,聽說你們要打聽錢乙?”
武陽點點頭。
獵戶嘆了口氣:“哎,這錢乙,原本也算條漢子,可惜啊,如今成了林音鎮的頭號通緝犯。”
趙甲聞頓時皺眉,低聲道:“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獵戶壓低聲音道:“這事啊……要從三個月前說起。”
“怎么說?”嚴林終于開口,目光如炬地盯著獵戶。
獵戶抿了口酒,壓低聲音:“錢乙原本只是個普通的江湖人,來林音鎮落腳,據說是躲避仇家。可誰知后來他竟然投靠了金山寨,還成了二當家!”
武陽三人聽到這里,心中不禁一震。
獵戶繼續說道:“三個月前,林音鎮的副鎮長帶著一隊官兵上山圍剿金山寨,結果全軍覆沒。有人說,是錢乙親手殺了副鎮長!”
趙甲聞,怒聲道:“放屁!錢乙不是這種人!”
獵戶被他嚇了一跳,急忙擺手道:“兄弟,別激動!我是聽說的,是真是假,我可不清楚。但你們也看到了,現在鎮里到處是關于錢乙的通緝令,官府懸賞六十兩白銀,他可是整個林音鎮最兇狠的惡匪!”
武陽皺起眉頭,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
嚴林淡淡問道:“金山寨在哪?”
獵戶愣了一下,壓低聲音道:“三十里外,東山腳下。你們……該不會想去找他吧?”
武陽沒有回答,而是拿出幾兩銀子放在桌上:“多謝大哥相告。”
獵戶見狀,眼中露出一絲貪婪之色,連忙收下銀子,低聲道:“你們可要小心,金山寨局勢不是誰都能輕易攪和進去的。”
武陽三人得到了金山寨的位置,立刻起身結賬,戴上武器,快步走出酒館。
然而,就在他們離去的瞬間,酒館角落里,一個身穿灰色長衫的男子放下了手中的酒碗,偷偷地看著武陽三人的背影。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冷,嘴角微微一勾,隨即悄悄起身,繞過人群,從酒館后門迅速離去。
他疾步穿過街道,轉了幾條巷子后,來到了一座頗具威嚴的府邸前——林音鎮鎮長府邸!
“報——!”男子沖進府邸,急聲道,“大人,剛剛有三個人在酒館打聽金山寨的消息,他們朝著金山寨去了!”
府邸深處,一個身穿錦袍、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從椅子上緩緩起身,瞇著眼睛問道:“什么人?”
灰衣男子躬身道:“一個年輕公子,帶著兩個武藝不俗的隨從。”
錦袍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嘴角微微上揚:“看來,金山寨那邊有客人登門了。”
“來人!”
“是!”幾名護衛立刻上前聽令。
錦袍男子冷冷一笑:“傳我命令,告訴韓大人行動可以開始了,今天晚上圍攻金山寨,這次要讓錢乙他們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