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鴉關內,熱鬧非凡。
慶功宴在軍營正中央的校場上舉行,篝火熊熊燃燒,映照著士兵們洋溢著興奮的臉龐。酒壇一字排開,剛獵來的牛羊被架在火上慢慢烤制,滋滋冒著油花,香氣四溢。戰士們圍坐在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暢談著今日這一戰的輝煌勝利。
武陽被眾人圍在中央,周淮笑著給他滿上了一杯烈酒,豪氣道:“武兄,今日之戰,你可是立下了大功!這一杯酒,你可不能推辭!”
武陽微微一笑,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烈酒入喉,灼熱之感直沖胸膛。他看向身邊的將士們,眼神中帶著贊許:“這場勝利,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而是大家浴血奮戰的結果!今日,我們當痛飲此杯,祭奠兄弟,慶賀此戰!”
“喝!”眾人齊聲高喊,士氣高漲,整個寒鴉關沉浸在一片勝利的歡愉之中。
然而,就在楚烈軍歡慶之時,玄秦軍營卻籠罩在一片陰云之下。
夜色蒼茫,黑云低垂,仿佛壓在大地之上,讓人透不過氣來。
玄秦軍的大營,肅殺之氣彌漫在空氣中,沉悶得讓人心頭發緊。數萬軍馬整齊駐扎,戰旗下火把燃燒,鐵甲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中軍大帳內,李非靜靜地坐在主位上,身著黑色戰甲,眉峰緊鎖,眼神銳利如鷹。他手中捏著剛剛送來的軍報,手指微微發緊,顯然情緒極度不悅。
他是玄秦駐扎寒鴉關外的正將軍,麾下統領兩萬大軍,向來以雷厲風行著稱。他一手訓練出的偵察鐵騎,更是玄秦軍引以為傲的精銳部隊,每一名騎士都精通騎射、追蹤與戰場突襲,在邊境戰場上屢次立功。
但現在,這支他最信任的部隊,卻全軍覆沒!
“怎么回事?”李非沉聲問道,語氣中壓抑著怒火。
一名身穿統領鎧甲的軍官跪地抱拳,低聲回稟:“啟稟將軍,今日派出的四支偵察鐵騎,全部未能歸來。據探子來報,他們是在楚烈軍的伏擊之下,盡數戰死!”
李非的拳頭緩緩收緊,眼神陰沉得可怕。
“全部戰死?”他的聲音低沉得像是即將爆發的雷霆,“四支騎兵,上百名精銳,竟無一人生還?!”
那名統領低下頭,額頭滲出冷汗。
整個帳內一片死寂,所有將領都不敢多,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李非目光森冷,盯著軍報半晌,緩緩道:“楚烈軍的戰力……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可怕了?”
眾人面面相覷,皆感到震驚。
他們原本以為,楚烈軍不過是依靠寒鴉關之險據守,不足為懼。但現在,對方竟能精準伏擊他們的偵察鐵騎,并全殲之!這意味著,楚烈軍的反偵察能力、戰術部署以及騎兵戰斗力,已經達到極其可怕的程度!
難道,楚烈軍真的在寒鴉關外埋伏了大軍?還是說,他們出現了一位戰術天才?
李非瞇起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心中思索著對策。
就在這時,帳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報——!”一名傳令兵疾步沖入大帳,跪地抱拳,聲音急切:“稟將軍!偵察鐵騎……未曾全軍覆沒!”
“什么?!”
帳內所有人同時一震,李非猛地抬頭,目光如鷹隼般銳利:“誰回來了?”
傳令兵連忙道:“是祖承統領!他帶著幾名俘虜,已抵達大營!”
李非眼中閃過一抹光芒,厲聲道:“速速召見!”
片刻之后,帳外腳步聲響起,接著,一道身影快速走進大帳,步履沉穩,目光凌厲。
祖承披著一件破損的戰甲,身上帶著血跡,顯然經歷了一場惡戰。然而,他的神色卻依舊冷靜,沒有絲毫頹敗,反而帶著幾分沉穩與鋒銳。
他身后,幾名玄秦軍士押送著幾名被五花大綁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身上同樣帶著傷,臉色蒼白,顯然也在戰斗中受創不輕。
祖承走到大帳中央,單膝跪地,抱拳沉聲道:“屬下祖承,僥幸逃回!”
李非盯著他,目光如刀,久久未語。
帳內的將領們都緊盯著祖承,眼神中帶著探究與疑慮。
李非的目光緩緩落在那幾名黑衣人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中軍大帳內,沉悶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火光搖曳,在帳篷的帷幕上投下猙獰的影子。帳內的將領們目光犀利,緊盯著剛剛跪在大帳中央的祖承,眼中帶著疑慮、震驚,甚至夾雜著幾分憤怒。
坐在主位上的李非,緩緩站起身,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掃視著祖承。他的黑色戰甲在燈火映照下閃爍著森冷的光澤,臉上雖未露出怒色,但深邃的眼神已經說明,他對祖承的回歸充滿疑問。
“祖承。”他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本將記得,你是玄秦軍中的統領,率領偵察鐵騎的骨干之一。”李非緩緩說道,目光如刀般刺向祖承,“既然如此,你告訴本將,今日一戰究竟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