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著官服,神色恭敬,聽到問話后,立刻從座位上起身,恭恭敬敬地拱手回答:“回稟大人,武陽確實已經被調離,想必此刻已經在前往邊關赴任的路上。”
這名中年男子,正是化州郡郡守章平。
堂堂一郡之首,如今在這屋內卻坐在最下座,足以可見屋內其他人的身份地位,遠遠高過于他。
為首的男子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
他放下茶杯,目光深邃,語氣意味深長:“邊關之地,局勢混亂,軍中派系錯綜復雜。武陽此去,怕是難有太多活路。”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目光閃爍,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好像沈懷德的侄子沈彪也在那里?”
章平立刻躬身應道:“回大人,正是如此。沈彪如今也是大統領之一,與武陽同職,想來必定會有所爭斗。”
為首男子輕輕敲了敲桌面,淡淡道:“既如此,那就運作一下,借沈彪的手除掉武陽吧。”
“那處邊關的守將乃是中立派,想要讓他直接出手恐怕不可能。但沈彪與武陽之間必有一戰,我們只需推波助瀾,便能讓武陽難以翻身。”
章平神色一凝,隨即拱手道:“屬下明白,我這就著手安排,立刻給沈彪寫信。”
眾人點頭,眼中露出陰沉的笑意。
這時,為首男子忽然沉吟片刻,輕聲說道:“不過,武陽背后似乎就是有著那位的支持。”
聽到這話,眾人神色微變。
黑衣男子低聲問道:“大人,您是指……”
為首男子輕輕晃動著茶杯,茶水在杯中泛起漣漪,他眼神深邃,緩緩說道:“據可靠消息,武陽手中似乎有一塊長信君的令牌。”
“長信君?”
眾人臉色頓時一變。
長信君,乃是當今朝廷中最為神秘的存在之一,其勢力深不可測,就連二公子熊亮都要忌憚三分。
如果武陽真的與長信君有關,那事情就變得更加復雜了。
右側的黑衣男子皺眉道:“大人,那我們還要除掉武陽嗎?”
為首男子輕笑一聲:“當然要。”
“不過……”
他緩緩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夜色沉思片刻,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冷笑。
“我們不動手,讓沈彪去動手,不能讓武陽的死跟我們,跟二公子沾上關系!”
眾人頓時恍然,紛紛露出狡詐的笑容。
因為沈懷德的緣故,沈彪對武陽的敵意不而喻,只要稍加挑撥,他定會主動向武陽出手。若武陽真是長信君的人,屆時就算長信君追究,沈彪也會成為替罪羊,根本追查不到他們身上。
為首男子收回目光,端起茶杯輕輕一抿,淡然道:“此事就這么定了。”
“接下來,我們來談談另一件事情……”
屋內的氣氛依舊平靜,可在這平靜之下,卻隱藏著滔天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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