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親隨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笑容:“屬下已安排妥當,張縣尉今晚便會在牢獄之中上吊自盡。”
劉鵬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滿意的冷笑。
“很好。”
他的聲音低沉而陰冷,宛如地獄的死神在宣判一條條生命的終結。
這一切,必須在武陽歸來之前全部清理干凈,讓所有可能牽連到賬本之人徹底消失,這樣,即便武陽想查,也無從下手。
縣衙之中,燈火依舊明亮,但透出的卻是一股陰冷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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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已經漸漸下起了小雨,冷風呼嘯的吹過
一座驛站出現在眼前,
夜色沉沉,驛站前的青石路上,一匹疲憊不堪的駿馬緩緩走來,馬背上的人身形挺直,卻掩蓋不了遍布全身的傷痕與那隱隱透出的疲憊。
這人,正是剛剛經歷一場生死搏殺的武陽。
他的銀槍已經染滿了暗色的血漬,衣衫上殘留著黑衣人的刀痕,甚至有幾處傷口雖然已經進行了簡單包扎,但是還滲著鮮血。他的臉上也有幾道擦傷,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此刻,武陽的神色冷漠,目光銳利,身上的殺氣未曾完全消散。
“驛站到了。”
武陽望著前方那座矗立在道路一側的驛站,深深吸了一口氣,勒緊韁繩,策馬緩緩靠近。
滿是目光的進門
“吁——”
馬匹在驛站門口停下,武陽翻身而下,落地的瞬間,腿腳有些發軟,但還是強忍著沒有露出絲毫不適。
武陽推開驛站的大門,厚重的木門吱呀作響,將屋內的溫暖與嘈雜映入他的眼簾。
熱氣騰騰的炊煙、混雜的談笑聲、酒肉的香氣——這一切讓他恍若隔世。
然而,就在武陽踏入的那一刻,整個驛站內的氣氛微微一滯。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匯聚到他身上。
有吃飯的客商停下了咀嚼,目露警惕;有旅人下意識地握住腰間的刀柄;甚至連靠在柜臺邊與掌柜閑聊的小二也頓住了話音。
——畢竟,武陽此刻的模樣實在是太過狼狽,滿身血跡,衣衫破損,眉眼間透出的寒意更是讓人心生警惕。
而最先對武陽起疑的,是驛站角落那幾名正在休息的官兵。
這幾人原本正圍坐在桌前喝酒,身上穿著官兵鎧甲,刀劍放在一旁,看樣子是護送某位官員路過此地暫作歇息的。
他們對視一眼,隨即一名高個子的官兵放下酒杯,率先走了過來,臉色嚴肅地盯著武陽。
“這位兄臺,請留步。”
武陽停下腳步,眼神平靜地看向他,眼中沒有任何波瀾。
高個官兵上下打量了一番武陽,目光落在他被鮮血染紅的衣襟上,沉聲問道:
“閣下身受重傷,行色匆匆,看樣子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不知身份為何?所為何事?”
此一出,驛站內的眾人不禁豎起耳朵,等著聽這個神秘旅人的回答。
武陽心中暗嘆,自己這副模樣的確容易引人懷疑。沒有廢話,伸手從懷中取出公文,攤開遞到官兵面前。
“方中縣武陽,奉調前往同會縣任統領。”
官兵接過公文,小心翼翼地查看,確認印章與字跡無誤后,臉上的警惕頓時消散,轉而露出一絲驚訝與敬畏。
“原來是武統領!”
幾名官兵連忙抱拳行禮,神色變得恭敬起來。
他們身為地方駐軍,自然聽過武陽的名字——方中縣改革治安的名聲遠揚!
然而,他們也聽說了一些不太尋常的消息——關于武陽的突然調任,以及新縣令劉鵬上任后的一系列雷霆手段。
方中縣,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們不敢多問,只能在心里揣測。
武陽收回公文,淡淡地點頭:“無須多禮。”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方休息,養好傷,明日再趕往同會縣。
入住驛站,養精蓄銳
“小二!安排一間清凈的房間,再送些吃食到房里來。”
武陽的聲音不高,卻透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哎哎!好嘞,客官請隨我來!”小二連忙應道,親自帶著武陽上樓,安排了最靠里面的一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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