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光在靜謐的街道上灑下銀色的光輝,整個方中縣被籠罩在一片寧靜中。縣衙內,武陽還未入睡,悄然從床榻起身,帶著錢乙、孫丙、李丁和謝戊四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帳房。他們一行人步伐輕盈,向著縣衙的大牢走去。
縣衙的大門緊閉,陰影下守衛的士兵們正聚集在一旁閑聊,似乎對這個時刻并不在意。然而武陽卻不容許這種松懈,四人輕手輕腳地繞過守衛,進入了大牢的后門。這個門比大門更加隱蔽,背后是一個陰暗的走廊,幾名看守正站在走廊內打盹。看到武陽一行人出現,錢乙迅速命令其余三人將看守人員拉到外面,開始訓話。
“你們,守好大牢,不得私自放人。”錢乙冷冷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嚴厲,令那些看守不敢有絲毫異動,紛紛低下頭。
武陽看到一切順利,才輕輕推開了大牢的門,走了進去。大牢內部幽暗,四周空氣潮濕,滲透著一種腐朽的氣息。武陽熟悉這種環境,他曾多次來到這里,今天卻是另有目的。他繞過一座石柱,來到趙甲的牢房前。牢房內,趙甲靜靜地坐在床上,目光低垂,似乎已經有些疲憊,傷口依舊未愈。
“趙甲。”武陽低聲喚道。
趙甲聽到聲音,猛然抬頭,看到是武陽,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忙不迭地跪了下去,低聲道:“縣令,屬下無能,未能完成任務,失職之罪,懇請責罰。”
武陽看到趙甲的樣子,神色中沒有憤怒,反而帶著幾分關心,“你傷得怎么樣?”
“多謝縣令關心。”趙甲低著頭,聲音里透著一絲羞愧,“我沒事,傷勢不重,先前縣令你已經安排大夫為我治療了。”
“說說你這次的事。”武陽擺了擺手,示意趙甲不必過分自責,“我知道你盡力了,但林墨的事情失敗,背后必有原因。”
趙甲頓時抬起頭,眼中充滿了疑惑,“屬下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武陽緩緩說道,“但從你回來后的情況來看,這事必定有蹊蹺。你覺得有可能是有人提前泄露了消息嗎?”
趙甲的眉頭緊蹙,表情凝重,“屬下沒有想到這一點。可我們行事一直小心翼翼,怎會有人提前知道我們要抓林墨?”
武陽沉默了片刻,走到牢房內的一張木凳旁坐下,目光深邃,“你沒發現,事情的異常之處嗎?如果說敵人提前知道了我們的一切行動,那背后必定有內奸。”
趙甲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猛然明悟,“縣令的意思是……”他頓住,像是想到了什么,卻又不敢相信。
“我懷疑有人早已知道我們抓捕林墨的計劃,甚至有可能是通過縣衙內部的某個線人泄露了消息,導致我們的計劃全盤落空。”武陽眼中閃爍著寒光,“那群黑衣人的突然出現,絕非偶然,背后必定有人在操控。”
趙甲聽完,臉色一變,隨即跪倒在地,語氣激動:“武縣令,屬下無能,未能提前察覺,導致了失敗!”
武陽擺了擺手,語氣并未急躁:“你無需自責,事情已經發生。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內奸,徹底調查清楚這背后究竟是誰在操控這一切。”
趙甲緩緩站起身,低聲道:“武縣令,屬下明白。屬下會盡力查找線索,找出背后的人。”
武陽點了點頭,看著趙甲的傷勢,他突然意識到,趙甲的背后所承受的壓力遠超自己想象。趙甲本是帶著任務而來,卻無奈屢屢失手,心中的自責與不甘定然沉重,但此刻,武陽不打算讓趙甲再繼續沉浸在這些情緒中。
“趙甲。”武陽低聲開口,語氣不急不緩,“你先前在大堂上,似乎有話想說,是嗎?”
趙甲的神情微微一動,頓時低下了頭,愣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該如何回答。武陽看得出,趙甲心中不免有些難之隱。畢竟發生的事情讓趙甲心情沉重,面對失敗與傷痛,他也在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