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攔住,而后以近乎于搶的姿態,從他手中硬生生地把那佛牌摳了出來,動作間滿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棍子,你可真行啊!什么叫你先收藏著?你小子簡直就是個吃肉不吐骨頭的主,活脫脫一只雁過拔毛的鐵公雞!連圓寂高僧的東西你都敢覬覦,人家和尚一輩子靠施舍度日,你不給也就罷了,竟還打起了他們遺物的主意。你這種行徑,簡直就是對佛教圣地的公然褻瀆,說是慘絕人寰都不為過!”
說罷,我便作勢要將佛牌重新塞回到和尚那已然僵硬的手中,像是在歸還一份被冒犯的神圣。
棍子見狀,急忙伸手阻攔,臉上帶著幾分狡黠與不服氣。
“大有,你用‘慘絕人寰’這么嚴重的詞來形容我,可太過分了啊。說我雁過拔毛,我也就忍了。但你得好好想想,咱們是怎么發現這玩意兒的。照你說的,是那只黑貓在冥冥之中把你引到了這兒,然后你才發現了這個佛牌,對吧?”
棍子撓了一下頭,還不服氣:“那你倒是琢磨琢磨,為啥它不領別人來,偏偏選中了你我?為啥不讓別人發現這東西?這佛牌背后又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等著咱倆去揭開呢?這些你都想過沒?我說你沒責任感,真不是冤枉你。”
這人嘴啊,就像兩張可以隨意開合的皮,怎么說都好像有點道理。雖說我心里清楚棍子這是在強詞奪理,但不得不承認,他這一番分析,乍一聽還真頭頭是道。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仔細細地回想著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一路的經歷,確實透著一股難以喻的詭異,一切似乎都在冥冥之中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操控著。
思索片刻后,我看向棍子,緩緩說道:“要不這樣,咱們先把這東西帶出去,好好研究研究。等把它徹底弄明白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把它交給文物局,上交給國家。這樣一來,既滿足了我們的好奇心,又不違背道義,豈不是兩全其美?”
棍子抬手擦了擦鼻子,臉上閃過一絲惋惜之色。“我瞅這玩意兒,指定是個能值老多錢的物件兒。不管咋說,這里面也有我一份兒的功勞啊,我這一路也費了不少勁兒呢,怎么著我也得占一半股份吧。”
我一聽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瞪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還占一半股份?你以為咱們還能拿出去賣錢不成?你可千萬別動這種歪心思!你本來就整天稀里糊涂、思想不端正,可不能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走上這條邪路。行了,先不說這個了,趕緊出去要緊”
……
說來也怪,我們出去的過程竟異常順利。盡管依舊在那幽閉昏暗、仿若巨獸腸道般的小道中艱難爬行,但所幸再沒遇到其他兇險詭異之事。
七拐八拐之后,我們終于成功爬到了洞口,那洞口仿若一道通往新生的光明之門,驅散了一路的陰霾與恐懼。
終于抵達洞口,光線乍現,我們瞧見許大腦袋正蹲在那兒,活像一尊焦急的雕像。
他雙手緊緊攥在一起,碩大的腦袋伸得老長,眼睛瞪得如同銅鈴,直勾勾地往洞里窺探,那模樣,仿佛要把這黑暗的洞穴看穿,焦灼之感溢于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