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抓住我倆的手,有點顫抖地說:
“我靠,你倆都給我閉嘴。我現在真的一分鐘都不想在車里待了,總感覺頭頂多了些不干凈的東西。咱們趕緊回去吧,別廢話了。”看來棍子已經打起了退堂鼓,神色慌張。
我穩住他:“從卦象看來,這陰氣太重了。所遇到的情形應該不是你剛才說的那種墜落。他帶著這么大的怨氣,不一定是自殺,極有可能是他殺。這種狀態陰魂不散,更加危險。要不是正午時分,還真保不準會發生什么。走,咱們快撤!”
老萬一腳油門,那車如離弦之箭,風馳電掣般朝著文化市場呼嘯而去。
車穩穩停下,白芳蓮步輕移,快步迎了上來,神色間滿是關切:“你們究竟去哪兒了?我本以為你們駕車兜一圈便回,誰能料到去了這么久,可把我急壞了,真擔心你們出了什么意外。”
我們心情都很壓抑,棍子搶先一步上前:“這朗朗白日的,能出啥事兒?三個大老爺們兒在這兒呢,何況車上還有棍爺這位大師坐鎮。”
棍子胸脯一挺,強裝鎮定,臉上還掛著那副玩世不恭的笑,仿佛天塌下來都能拿他那三寸不爛之舌給頂回去。
白芳柳眉輕蹙,抬手示意我們進店。一行人來到地下室,各自落座。
許大腦袋滿臉堆笑,搖頭晃腦,忙前忙后地給每人遞上一碗熱氣騰騰的茶。
表面上,這屋子里一片風平浪靜,可若細細打量,便能發現我、老萬、棍子,甚至白芳,四人臉上都籠著一層若有若無的陰霾,各懷心事。
只有許大腦袋渾然不知,依舊傻呵呵地笑著,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畢竟他對這背后的玄機一無所知。
白芳收起了臉上的溫婉,換上一副嚴肅的神情,直截了當地問道:
“李大師,可有什么發現?”
我也不含糊,坦誠相告:“車是好車,不過我勸你的朋友,這車,千萬別買。”
“哦?這是為何?還請李大師細細道來。”白芳美目流轉,目光緊緊鎖住我,滿是探尋之意。
于是,我將方才起卦的卦象、種種推演過程,一五一十地講給她聽。
白芳靜靜地聽完,沒有立刻作答,而是偏著頭,若有所思地凝視著我。
良久,她才緩緩低下頭,輕啜一口茶,悠悠說道:“實不相瞞,我曾當過兵,一直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對鬼神之說向來嗤之以鼻。可今日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李哥這本事,我實在是打心底里佩服。”
我心中暗想,呦,應該是準了,看來有戲,這小妮子怕是一開始就在試探我。聽她這話,似乎對這車的事兒了如指掌,故意讓我去看車起卦,不過是想掂量掂量我的斤兩。看來,我之前的推測,八九不離十。
白芳接著侃侃而談:
“若僅僅能斷定這是輛兇車,倒也不算什么驚世駭俗的本事,畢竟結果無非兩種,正常車或者兇車。可關鍵在于,李哥不僅能看出這是輛陰車,還精準推測出陰氣在車頂,且來自上方,這已然十分難得。
更絕的是,連死者的死亡方式都能推斷出來,墜樓身亡,心懷怨氣,并非自殺,這等神技,當真是令人拍案叫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