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個遭受非禮的農村小媳婦,拼命蹬著雙腿,想甩掉鬼差。嘿,還真別說,剛才拉的那泡屎起了潤滑作用。他瞬間抖掉了一只鞋,也掙脫了那只抓在腳上的黑手。
李老二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掙扎著爬上井底的地面。一瞬間,他感覺所有的陽氣都被抽干了,立刻虛脫得暈了過去。
……
當李老二悠悠轉醒,周圍安靜得可怕。他猛地坐起來,發現自己還坐在那個寒冷又幽閉的井底。更詭異的是,剛才那個刻著八卦棋盤的石桌,居然又回到了原位,堵住了那個洞口。
這讓他不禁犯起了嘀咕,剛才的事到底是真是假?難道只是一場夢?可當他看到自己光著的右腳時,心里頓時一陣發毛。對啊,鞋去哪兒了?難不成剛才的事是真的?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褲襠,還是濕乎乎的,沒錯,那泡尿和屎還熱乎著呢,看來確實是剛“卸了貨”沒多久。一切都如此真實,絕非幻覺
。
李老二猛地想起了什么,忙不迭地伸手往胸口摸去,指尖觸碰到那個物件的瞬間,他懸著的心才如釋重負般落了地,還好,它還在。
這一趟九死一生,遭的罪可不少,要是空手而歸,那可真成了笑話。此地就像個暗藏危機的龍潭虎穴,不宜久留,這念頭在他腦海里瘋狂打轉。
他一把抓住來時系下的繩子,使足了力氣晃了晃,扯著嗓子大喊:“二賴子,你個混球,還在上面嗎?”聲音在死寂的夜里格外突兀,驚得遠處棲息的烏鴉“呱呱”叫著飛遠。
只見繩子上端也晃動了一下,他長舒一口氣,看來二賴子還在井上候著。李老二麻溜地將繩子再次綁到腰間,雙手緊緊攥住,開始吭哧吭哧地向上攀爬,每爬一步,都像是在和命運拔河。
連拉帶扯,折騰得他精疲力竭,終于,他狼狽地爬出了枯井,整個人像一灘爛泥似的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嘴里還嘟囔著:“二,二賴子,你都不知道,老子能上來,那真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太不容易了。”
等了好一會兒,氣息才稍微平穩些,可他又隱隱覺得哪兒不對勁。旁邊的二賴子好像也躺在地上休息,可自從他上來,二賴子愣是一句話都沒說,連個問候都沒有。李老二心里犯起了嘀咕,不禁側頭看過去。
這一看,嚇得他魂飛魄散。只見二賴子躺在井沿后邊,只露出前半身,腦袋斜歪著。慘淡的月光像一層慘白的霜,灑在他臉上,他睜著布滿血絲的雙眼,嘴巴張得老大,仿佛之前遭受過巨大的驚嚇和痛苦。那臟兮兮、凌亂的頭發里夾雜著帶著鮮血的泥土,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說不出的凄涼。
很明顯,二賴子已經死去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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