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宿命,在我出生前八十一年零三個月十五天的那個夜里,被徹底改變了,猛地撥向了另一個未知的方向
!
楔子
陰森夜半邪風惡,子時冷月照孤墳。
霜風凜冽吹荒野,暗影潛行盜寶魂。
夜,濃稠如墨,陰森的氣息在天地間肆意蔓延。子時的冷月,宛如一面冰冷的銀盤,灑下清寒的光輝,孤寂地照著那座孤墳。霜風似一群脫韁的猛獸,在荒野上橫沖直撞,發出凄厲的呼嘯,吹得枯樹瑟瑟發抖,仿佛無數冤魂在嗚咽。
民國四年,深冬的午夜子時,這本該是萬籟俱寂的時刻,卻因這凜冽的寒風和詭異的氛圍,顯得格外不平靜。
在村東頭墳地后面,李家屯赫赫有名的獸醫李老二,此刻正站在一口枯井旁。
他伸長了脖子,一雙小眼睛瞪得滾圓,死死地盯著井下,那眼神中,透著靈魂的赤裸與僵硬,仿佛被某種未知的恐懼攫住了。
這口井深不見底,且已干涸多年,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仿佛是通往另一個神秘世界的入口。
無盡的未知、恐怖與危險,就隱匿在這片黑暗之中,如同一群無形的惡魔,透過深邃的黑暗,纏繞著、包裹著、蠶食著他僅存的那一點勇氣。
在李老二的世界里,此刻,恐懼已如過眼云煙,不再占據他的心頭。他的眼眸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那是對改變命運的強烈渴望。
他心中只有一個堅定不移的念頭:這口神秘的枯井之內,或許正隱匿著改變他窘迫命運的一線生機,宛如黑暗中的一絲曙光,足以讓他為之奮不顧身。
身旁的賭友二賴子,被嚇得如同篩糠一般,渾身止不住地哆嗦。凜冽的寒風中,他的鼻子和嘴巴里不斷冒著白氣,恰似寒冬里的一縷縷青煙。
他戰戰兢兢,牙齒打著架,好不容易才擠出幾個字:“二,二哥,老話說得好‘寧走十步遠,不走一步險’啊,咱當真還要下這口破井嗎?你那所謂的畜生朋友,真能靠得住不?”
這話猶如一顆火星,瞬間點燃了李老二的怒火。他暴跳如雷,雙眼圓睜,怒聲吼道:“混球!你才是畜生哩!”那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響亮,驚得遠處的烏鴉都呱呱叫著飛遠。
“我那可是狐友,是仙!你少在這兒跟我整些沒用的,咱倆現在根本就沒退路!身后那如山的賭債,像索命鬼一樣纏著我們,你還想不想活命了?”
二賴子被這一頓臭罵,嚇得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忍不住小聲嘟囔:“是啊,老話不是還說‘狐朋狗友’嘛。”那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生怕再惹惱了李老二。
“那你就是狗友!你就是條狗!”李老二氣得雙手迅速互插到袖筒里,那動作像是要把所有的憤怒都藏起來,可斜著眼狠狠地瞪著二賴子的模樣,還是暴露了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