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帶微笑:“所以,要問我嗎?”
南雪音深吸口氣,挑了一個問題:“昨天晚上,你去見江蓮兒,你們說了些什么?”
這個問題要正常一點,沒有那種吃醋追問的感覺。
蕭攸瀾如實復述了一遍昨晚的情況與對話。
南雪音聽完了,皺了皺眉頭。
直覺告訴她,江蓮兒不對勁,她絕對不是她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你是不是也覺得,江蓮兒藏著隱情?”蕭攸瀾看著她。
南雪音的確這樣覺得,但她還是很要面子地保持了冷漠:“是這樣又如何?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江蓮兒的事情顯然針對你們東宮,我不是東宮的人,她究竟想做什么,我并不關心。她是要嫁給你,還是要刺殺你,我都不介意。”
“真的不介意?”蕭攸瀾眸光微深。
南雪音表情坦然,正要開口回答“不介意啊”,剛一啟唇,就被蕭攸瀾一把捂住了嘴巴。
這種手動讓她閉嘴的事,他做得實在不要太多。
“不可以再說了,”蕭攸瀾注視著她的眼睛,“給你梳個頭發,梳完了一起去吃早飯。”
南雪音眨了一下眼睛,意思是她知道了。
蕭攸瀾于是松開她,開始專心地為她梳頭。
南雪音遲了片刻,問起來:“你會梳頭發?”
他這樣金枝玉葉的尊貴太子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會梳頭發嗎?
“會的。”
蕭攸瀾信誓旦旦。
為了神秘,他還把菱花鏡扣在了桌上,“等梳完了給你看。”
南雪音將信將疑,勉強信了。
他梳得很認真,但也很慢,真的特別慢。
南雪音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畢竟她都可以蹲守六七個時辰只為砍下某一個人的腦袋,但是這會兒,她坐在梳妝臺前,等了又等,頭發還沒有梳好。
她開始不耐煩了,問:“還沒好嗎?”
“快了。”蕭攸瀾回答。
就在南雪音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蕭攸瀾吁出口氣,“好了。”
他站在南雪音身前打量她,表情顯得古怪,好像有點兒愧疚,又好像有點兒后悔。
南雪音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扶起了梳妝臺上的菱花鏡。
定睛一看,她簡直兩眼一黑。
她左邊的頭發被梳起來,挽了一個松松垮垮的髻,歪歪扭扭的戴了一支金簪,右邊也有樣學樣地扎發髻,但是比左邊的矮,也更松垮,簪子戴不上去,就別了兩朵珠花。
簡直是不倫不類,稀奇古怪。
南雪音盯著鏡子看了會兒,又看向蕭攸瀾,真誠地發問:“你確定,你會梳頭發?”
蕭攸瀾難得心虛,道:“我記得會的。”
“什么叫你記得你會的?”
“我小的時候,經常給我母后梳頭發,每一次她都說好看。”
南雪音沉吟著問:“你當時幾歲?”
蕭攸瀾更心虛了,道:“十歲。”
南雪音就笑了。
蕭攸瀾瞅著她,“其實……這樣也不丑……你的臉好看,什么發式都好看。”
南雪音還是笑著,但是笑容很不和善,“現在,立刻,出去,把玲瑯叫進來,把這些頭發拆了,重!新!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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