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以來,他們眼見葉恒陷入輿論漩渦,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愈發變本加厲,將平日里積壓的嫉妒、怨恨一股腦地宣泄出來,行事全憑意氣,只圖自己痛快,哪管什么后果,更不顧及同事情分。
他們以為葉恒還會如從前那般默默隱忍,卻不知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此刻的葉恒已然被徹底激怒,那隱忍許久的鋒芒,終于在這一刻,如利劍破鞘,直刺向這些肆意妄為之人。
“葉主任,您瞧,咱們大伙都覺著您醫術超凡,在咱這科室那可是拔尖兒的存在,由您出面代表咱們科室,那是再合適不過的事兒。
您又何必動氣呢,是吧?”話落,周圍立馬響起一片附和之聲,眾人你一我一語,看似在夸贊,實則裹挾著一股逼迫之意,那語間的鋒芒,葉恒又怎會聽不出來。
葉恒抬眸,目光掃過眾人,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語氣淡淡卻擲地有聲:“哼,代表科室?你們也不想想,自己幾斤幾兩,有那本事去嗎?”這話一出,室長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那原本還帶著假笑的面容,此刻滿是羞憤與不甘。
“你……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室長眼眶泛紅,聲音都染上了幾分哭腔,“莫不是仗著自己如今是主任,就能這般肆意羞辱人了?”周圍的男護士們見狀,看向葉恒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怨懟,仿佛葉恒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兒。
葉恒卻仿若未覺,神色依舊冷峻,緩緩站起身來,朗聲道:“諸位,我葉恒行事,向來只憑真本事。
你們沒那能耐,莫要與我相提并論。
這科室的事兒,我既擔了主任一職,自有決斷,若是人人都要插一嘴,那還成何體統?”說罷,他也不顧眾人各異的神色,徑直宣布:“今日會議,到此為止。
往后若是出了岔子,各自擔著后果便是。”罷,他轉身大步離去,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覷的眾人。
葉恒心中清楚,這科室里的人,怕是對自己積怨已深,可那又如何?在他看來,這些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為此動怒傷神。
他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沒功夫在這無休止的內耗中浪費精力,他倒要看看,這些人沒了他,能翻出什么花樣,莫不是要在這平庸之路上一路走到黑。
出了會議室,葉恒徑直撥通了助手周慶飛的電話,詢問一位名叫劉勇的病人所在何處。
周慶飛這段時日也聽聞了科室里的風風語,知曉葉恒心系病患,當下也不含糊,直接回道:“在住院部的十一樓。”
葉恒掛斷電話,腳步匆匆趕往住院部。
來到十一樓,只見一間間病房排列整齊,他四處張望,并未瞧見病人名牌,只得開口喊道:“請問,哪位是劉勇病人?”
片刻后,一只略顯粗糙、骨節分明的手從一間普通病房內緩緩伸出,伴隨著一道帶著幾分疲憊與無奈的聲音:“我是。”葉恒抬眼望去,只見病床上躺著一位面容樸實的中年男子,衣著樸素,一看便是從鄉下來的。
這劉勇,本是個勤勤懇懇的莊稼漢,每日田間勞作,日子雖不富裕,倒也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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