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還是將手機拿了出來,遞給他。
他將我的手機關機,然后收起。
這種對未來未知茫然的感覺讓我有些燥,整個人都有些不淡定了,我看了眼身側看似沉靜的季凱,戳破他的偽裝:“你的內心似乎并不似面上看上去那么平靜,你這么急著走,為什么?你在焦躁什么?”
季凱沒動,也沒吱聲,像是沒有聽見一般,閉目養神。
久久得不到他的回答,我也只好不再執著追問,就在我氣餒的時候,他卻突然凄清揚聲:“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爺爺在明知道季流年不是季家血脈的情況下還是要把季家交給他,就算他并不是季家的孩子,爺爺還是不曾想過放棄他,現在,我終于明白了。”
不得不說,季凱的話確實叫我驚住了。
季爺爺知道季流年不是季家的人嗎?什么時候知道的?還是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但是他卻依舊將他培養的很好。
我想,不是季爺爺將季流年培養的很好,而是因為季流年出色,所以季爺爺才會培養甚至重用。
“不得不說,在我們這些孩子里,季流年的城府的確是最深的那個,他什么都可以算計在內,哪怕是自己的命。”
我沒有聽懂季凱的話,一臉的茫然,這時,季凱突然睜開眼睛偏過頭,對上我茫然的視線:“原來,一切從開始就是一個局,一個……”
季凱嘲弄而涼情的彎了一下唇瓣:“一個他為了分清敵友,清除內憂外患而設的局中局。”
季凱佩服的感嘆:“我輸了,我的確不如季流年,城府不如他深,心思也不如他縝密,膽量更是不如他,他的一場算計,一場難以辨別真偽的戲一下子分清了敵友,在他被趕出季家的十多天里,季家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該留的留,該滾的滾,一下子清除了季家這么多年讓人頭疼的蛀蟲。”
季凱嘲弄的笑:“我和季南都以為,以后季家我們說了算,卻不想,呵,一切不過是那個人為了清理季家而做的戲,如今終于塵埃落定,真相卻是這樣的讓人難以置信。”
他寡情的輕笑,有些不甘,卻又不得不服:“我還真是,不甘心啊,就只差一步了……”
我覺得渾身發冷,局中局?計中計?也就是說,從季流年回來起,一切都不過是一場算計?我們每一個人,都不過是棋子。
他將所有的人都算計在內了嗎?我的血液頓時都凝固了,手腳冰涼,這樣的季流年,未免太可怕。
我覺得深的不是只有季流年,還有那個處處都讓人覺得壓抑陰森的季家,那個家跟季流年一樣,讓人猜不透,看不清,一片城府。
那么現在季凱帶我走,是因為他輸了嗎?所以走了,也不再留戀季家的一切。
我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雖然只是季凱的三兩語,但是這短短的三兩語已經足以讓我心驚。
我什么都沒有問,因為我已經失去了問的勇氣和心情。
我想,或許,季凱帶我走是對的。
如果這一切真的只是季流年的算計,那么那個男人就真的太可怕,城府深的讓人恐慌。
之后我和季凱誰都沒有說話,飛機落下之后,我們從機場走了出去。
因為時差,黑夜像是一下子拉長了,上飛機的時候那邊是晚上,到了這邊,依舊是晚上。
剛走出機場,我和季凱就被人給攔住了,對方一身黑色西裝,身材高挑,顯然來著不善。
站在他們的面前,我就像一個小矮人,甚至要仰著脖子才能看清他們的臉。
季凱的人只跟了兩個來,顯然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靈丫頭好久不見,多年不見長高了,也越*亮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看清那說話的人,我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一副見鬼的表情:“二叔……”
他竟然還活著嗎……
見到自己多年不見的親人,我本應該高興的,可是此時我卻覺得沉重,滿滿的沉重,因為我在這個二叔身上,也并沒有見到他見到親人的親切和歡喜,那雙如星海的眼睛,閃亮的像是那顆姣姣的月亮,那么奪目,卻像是一朵妖異的食人花,讓人從心底里發寒,下意識的警戒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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