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然跟她說:“新來的,還在試用期。”
溫純應道:“哦……”說完,她注意到跟在李臻然腿邊上的貓,微笑著揮揮手道,“團子。”
李臻若想要抬爪子跟她揮一揮,爪子抬了一半又覺得不太妥當,于是抓住了李臻然的褲腿,裝作害怕的樣子,臉也貼在他腿上。
李臻然看他一眼,對溫純她們說道:“我先上樓了。”
李臻若便從他腿邊竄出來,先朝樓上跑去。
第二天一早,李臻若誰在李臻然床邊翻了個身,沒注意貓爪子揮到李臻然臉上,把他給拍醒了。
李臻然睜開眼睛,一把抓住了他爪子,本來作勢要扔下床去,后來卻只是放到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李臻若莫名其妙睜開眼睛,睡眼模糊看著他,用爪子扒拉了一下眼睛。
李臻然坐起身來,給醫院那邊打了個電話,問李江臨的情況。
李臻若翻個身下床去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絲不掛的青年,他走到床邊盤腿坐下,打了個哈欠,問道:“爸爸沒事吧?”
李臻然把手機丟到一邊,身體往后仰靠在床頭,看著他說:“喊得這么親熱?”
李臻若腦袋還沒怎么清醒,聽到李臻然的問題,反應極快地起身往前一撲,雙臂摟住李臻然脖子,幾乎貼著他嘴唇說道:“那我該怎么叫他?爺爺?”
李臻然一只手摟著他的腰輕輕磨蹭,“那你不是要叫我爸爸?”
李臻若心說李臻然你這么臭不要臉的,以前還真沒看出來啊!嘴里卻說道:“說些什么啊!”說完,他就吻住了李臻然的嘴唇。
莫名其妙的一段對話發展成了大清早的激情戲,李臻若覺得自己該謹慎一點,少惹李臻然懷疑才是,不然總是這么糊弄過去,久而久之李臻然肯定也會懷疑他了。
說不定李臻然早就懷疑他了,不過心事藏得太深,沒讓李臻若看出來而已。
李臻若微微喘著氣,汗濕的頭還靠在李臻然肩上,雙臂環著他的腰。
李臻然突然說道:“爸爸讓你過去一趟。”
李臻若條件反射便想問“爸爸叫我過去做什么”可是“爸爸”兩個字沒出口就知道不能說,腦袋打結開口說成了“爺爺叫我過去做什么?”
李臻然笑了,胸腔震動著,捏著李臻若的臉說:“看孫子唄。”
李臻若臉皮再厚也忍不住有點害臊,他抓了一下臉,說:“他要是懷疑我們怎么辦?”
“能怎么辦?”李臻然說,“無所謂。”
李臻若抬頭去看他表情,見到李臻然表情很平靜,似乎當真不在乎李江臨是不是知道他兒子跟一個男人糾纏不清。
李臻然這時已經起身,拍了一下李臻若的頭,說:“兒子,去洗澡了,等會兒跟我去醫院。”
李臻若知道自己一時的口誤定然會被李臻然嘲上許久,他本想豁出去臉皮喊李臻然一聲爸爸,可是畢竟喊不出口,因為這會讓他想起李江臨,于是便只能把這悶氣給忍下去。
早上跟著李臻然出門的時候還是只貓,到了醫院就已經變成了風度翩翩的青年,只可惜衣服還是昨天那件。
“你自己衣服都丟在公司,”李臻然不怎么耐煩,“你穿我的衣服我爸能看出來。”
李臻若拉著t恤聞了聞,還能聞到小龍蝦的味道。
李江臨住在vip病房,有專門的看護和直接負責他病床的醫生守著,即便沒有家人陪床也并沒有關系。
李臻然先敲了敲門,隨后擰開門把手進去。
李臻若站在門邊上并沒有立即跟進去,而是安靜靠在墻邊等著他,過了一會兒,李臻然打開門對他說:“進來吧。”
李江臨已經起床了,靠坐在床上,看起來其實精神還算不錯。
李臻若走進去,恭恭敬敬地彎腰喊道:“李老先生。”
李江臨打量他片刻,笑了笑說:“你是臻然的助理?”
李臻若連忙說道:“我還在實習期,并沒有正式成為二少助理。”
李江臨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李臻若看李臻然一眼,說:“jason。”
李江臨說:“中文名呢?”
李臻若深吸一口氣,恨自己不能撲過去掐死李臻然,咬緊了牙說道:“我叫李團。”
李江臨不禁微微蹙眉,隨后問道:“哪個團?”
李臻若說:“團結的團。”
李江臨聞笑了一聲,“你家里是希望你當兵嗎?”
李臻若心想真是謝天謝地李江臨沒有聯想起李家有一只叫做團子的貓,苦笑一下應道:“是吧,我爸沒跟我說過。”
李江臨打量他一會兒,“你多大年齡?看起來挺小的啊。”
李臻若說:“我十九歲。”
李江臨聞道:“看起來像個高中生似的,怎么十九歲就出來工作了,沒讀大學?”
說得越多問題暴露越多,李臻若不是沒辦法隨口編個身份故事出來,而是怕編得太隨意,李江臨以后一查就知道有問題。
所以說撒一個謊,就需要不斷撒謊來圓這個謊,實在是有些痛苦。
李臻然這時開口道:“他一邊上大學一邊實習,現在正好放暑假。”
李江臨點了點頭,至于信不信就不好說了,他用手撐著床墊,想換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
李臻若連忙上前一步幫忙扶他。
李江臨拍了拍他手背以示感謝,隨后又示意李臻然和李臻若都坐下來,沒必要站著說話。
李臻然在床邊坐下來時,說了一句:“jason是駱飛的表弟。”
李臻若咬咬嘴唇,裝作有些不好意思。
李江臨了然地點了點頭,說:“這樣啊。”隨后他又問李臻若,“你既然知道我,為什么在電梯里面一開始假裝不認識我?”
李臻若手指交叉,緊張地捏了捏,“我沖進去的時候覺得像是您又不敢肯定,猶豫了一下反而不好意思開口了,所以就假裝不認識您,后來不是著急了嗎?”
李江臨聽他這么說,笑著搖搖頭。
李臻若小心翼翼問道:“你老先生,您身體沒事吧?”
李江臨說:“沒什么,你既然是駱飛的表弟,就叫我李伯伯好了,不需要那么生疏。”
李臻若點頭,靦腆地不敢叫出口。
李江臨又問他:“你怎么知道我身上帶著藥?”
李臻若說:“我一個叔叔就是心臟病,他說過他不管去哪里都帶著藥,我當時就想試一下,想著如果能夠找到藥就好了。希望有幫到您。”
李江臨對他露出一個微笑,“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謝謝你小兄弟。”
李臻若低下頭,然后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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