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于這一要求,對方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平靜地回應說:“先服用完藥再休息比較好。”
聽了這話,蔣知煦不由得皺緊了眉頭,眼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地反問道:“這是什么藥?”
蔣安嶼的臉上依舊保持著那種冷漠的表情,從佩蘭那里接過藥碗后,將它遞到了蔣知煦面前,語氣平淡地說道:“補身體用的,也能幫你驅除體內的寒氣。”
對于他手中的那碗湯藥,蔣知煦心中充滿了半信半疑的感覺。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體內的寒氣十分沉重。同時,作為一個有一定常識的人,她也知道,若一個普通的女子想要順利懷孕的話,那么首先必須要做的就是把身子好好地調理一番。
但此刻,面對著面前這個看似無動于衷的男人,蔣知煦不由得開始懷疑起來。
蔣安嶼他真的會如此體貼、關心自己嗎?
這個疑問如同一根刺,在蔣安嶼的心中扎了一針,讓他原本就冷酷的目光變得更加冰涼了。
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之后,蔣知煦最終還是伸出手接過了藥碗。
她是個獨立自主的女人,現在雖然并沒有要孩子的打算,但是這并不代表她愿意失去以后可能擁有的生育能力。
是否要生養孩子這件事情,應當由女性本人來做主,而絕不能因為外界的壓力或其他因素被動地做出決定。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蔣知煦突然發現碗中藥汁的味道似乎和早上吃下的避子丸極為相似,這讓原本正準備仰頭喝藥的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皺起了眉頭。
等到確認蔣知煦已經把藥水全都喝了下去之后,蔣安嶼這才放心地收回了那只空碗,并隨即不知從哪里掏出來一塊小小的糖糕,似乎是想要給剛才服下苦澀藥物的女孩一絲甜蜜作為獎勵或安慰。
然而,對于這份突如其來的好意,蔣知煦卻表現得相當漠然,甚至沒有給予任何正面回應,而是直接轉身走進了房間內部。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蔣安嶼默默地垂下了眼簾,慢慢地合攏雙手,將那塊承載著他心意的小點心捏成了碎末。
在這之后不久,乘坐的馬車再次行駛起來,一路上又顛簸搖晃了整整兩天。
當天空被夕陽染成金色時,車輛終于抵達了一個名叫溪安縣的地方并停了下來。
下車后的蔣知煦仰起頭來凝視著城門外那座古舊的牌樓建筑,心頭涌現出陣陣不安的情緒。
這是她們離開家鄉后的第三天了。
也是第一次,蔣知煦主動地靠近了蔣安嶼,并輕輕拽住了他的一角衣袖。
她的表情顯得異常焦急和慌張,“他們……”
她微微吞咽了一口口水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后用顫抖的聲音重復道,“他們……還會記得我嗎?”
盡管聲音非常細小,但從蔣知煦的眼神里可以明顯看出那份渴望得到肯定回答的心情以及內心深處難以掩蓋的緊張感,此時此刻的她滿含期待而又略帶恐懼地看著眼前的蔣安嶼,等待著他給出答復。
蔣安嶼被這樣的目光盯著,心不由得一軟,仿佛被某種看不見的情感所觸動。
他下意識地握緊她的手,慢慢地與她十指相扣,仿佛通過這種緊密的接觸能傳遞一種溫暖和安慰。
“怕什么。”
他語氣冷淡,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嚴肅而認真地說:“他們不要你,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