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煦很認真地看著蔣安嶼,眼睛清澈明亮,一字一句地道:“這是真的!”
蔣安嶼的手握在腰帶上的玉佩上,神情陰晴不定:“就這樣?沒別的了嗎?”
安知煦趕緊搖頭:“真的沒有了,真的就是這些。”
蔣安嶼沒再多說什么。
安知煦坐在床上,忐忑不安地看著他。
之所以拉秦容澤出來作擋箭牌,主要就是不想讓蔣安嶼知道她的真實想法。
蔣安嶼知道她和秦容澤的故事,也知道她和秦容澤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他聽了那些話固然會生氣,讓她今天吃點苦頭。
不過至少他不會了解她的真正打算,不知道她計劃借陳書翊的幫助離開這里。
許久,屋子里只有蠟燭燒著的聲音。
安知煦緊張得嘴唇都干了,忍不住伸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嘴角。
蔣安嶼瞥了她一眼,轉身走到桌旁倒了杯水,遞給她。
他的表情平靜無波:“喝口水吧。”
安知煦接過杯子,心里還在為他的反應感到驚訝和困惑。
手指輕輕摸著杯子壁,慢慢地抿了一口,聲音微弱地說:“哥哥,我明白我跟秦容澤不可能在一起了,剛剛講的是氣話。我才不愿意當小妾,別說小妾了,哪怕他八抬大轎來迎娶,我也絕對不嫁。我現在只喜歡哥哥一個,如果哥哥不相信的話——”
說到這里她突然停下來了。
蔣安嶼揮了揮衣袖,在床邊坐了下來,淡淡地問:“那你想怎么辦?”
安知煦手中的茶杯握得更緊了,眉毛皺成一團,壓制住心中升起的一種奇怪的感覺。
“若哥哥真的不相信,我……我會……”
那種難以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甚至讓安知煦幾乎拿不住茶杯。
茶水灑在手背上,沿著指縫慢慢滴落。
安知煦的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呼吸有些急促,帶著些無助地說:“……我……我真的很難受。”
坐在一旁的蔣安嶼看著她,不動聲色。
安知煦弓起身子,全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雙手緊抓衣服前襟。
眼神迷茫中看向蔣安嶼時,卻見到他沖自己一笑。
盡管他很少笑,但笑起來的時候確實很好看。
就像是冬天里的陽光,暖而不灼。
看到這個笑容,安知煦再也抑制不住,猛地掀開被子,踉蹌著撲到蔣安嶼懷里,雙臂緊緊環繞在他頸后,喘息得很厲害。
“哥……蔣安嶼……我……我很不舒服……真、真的很……”
一只手穩住了她柔軟無力的身體,而另一只手上的眼神依舊是那樣的冷漠平靜。
“具體是哪里不舒服?”
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安知煦只能用臉頰去磨蹭著他,動作既笨拙又生澀。
“我想……”
蔣安嶼微微側過臉,避開了她即將貼過來的唇:“想什么?”
無法表達自己的感受,眼淚奪眶而出,哭倒在懷中的蔣安嶼肩上,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裳。
蔣安嶼眼神復雜,面容依舊保持著那份冷靜。
“說清楚點兒。”
可是這怎么說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