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茗顯然認為這對主仆感情不錯,可她不知道,二人間的真正情誼遠遠超出所謂的手足之愛。
見到這一幕,再加上回憶起蔣安嶼剛才的話,安知煦頓時臉頰緋紅,不過這并不是害羞所致。
見星茗到了,蔣安嶼也不方便再多說什么。
他隨意看了安知煦一眼,語氣冷淡地說:“這些天盡量少出去,就在你的翠玉軒待著吧,我讓人把藥給你送過去。”
說完,他已經站起身準備離開。
安知煦完全沒有想留他的念頭,甚至希望他快點兒走,趕緊答應了一聲。
到了門口,蔣安嶼突然轉身吩咐道:“上元節之后,我帶你去槐杏山莊。”
安知煦心里一驚,脫口而出:“不要!”
蔣安嶼斜了她一眼,一只手掀開門簾,頎長的身軀邁出門外,丟下一句:“你沒有選擇。”
安知煦猛地坐下,眼睛緊盯著他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
星茗端著茶水走了過來,見安知煦一臉不愿意,不禁安慰道:“以前不是每年都跟公子一起去么?今年為什么反而不想去了呢?”
安知煦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悶悶不樂地回答:“從前要到三個月才去,現在剛一個月……”
星茗雖對此也感到有些奇怪,但她很快笑著說:“早點兒出去散散心不是挺好的嗎?姑娘留在府里也是無所事事,不如趁機放松放松心情。”
她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小聲說:“放心吧,我保證保密,不會讓別人知道的。”
安知煦實在說不出實情,只好默默低下頭。
想到要去槐杏山莊,安知煦覺得全身都在發抖。
可能是因為心里憋屈的緣故,自從那次掉進河里之后,她的身體就一直不太好,尤其是晚上經常咳嗽。
蔣安嶼得知后立即派人送來一些止咳藥,說是太醫院里的陳大人專門調配的,之前連蔣知暖也用過同樣的方子。
那藥就像小指甲蓋一樣大的白色丸子,入口有種花香味兒。
原本安知煦還氣憤于蔣安嶼的態度,甚至連同他的藥都想拒之門外,但思來想去,晚上咳得厲害終究是自己難受,倒還不如先吃了這藥再說。
最終她還是服下了那個藥丸。
夜里蔣安嶼來看她時,自然了解到了她白天里的猶豫和糾結,知道最后她還是吃下藥,臉上露出了一抹淺笑。
安知煦緊緊抓著被角,神情緊張:“我的病還沒全好呢……”
蔣安嶼伸手慢慢解下了腰間系帶的動作讓她心慌意亂。
既害怕又憤怒的情緒涌上心頭。
蔣安嶼真是把她當作滿足私欲的對象,就連青樓中的女子得了感冒還能有個一二天休息,可她卻必須順著他的一切要求。
想到這里,安知煦的眼眶紅了起來,側臉看著墻壁上高大清晰的身影。
被子被掀開,傳來清新的香氣。
安知煦吸了吸鼻子,仿佛認命似的將身上僅有的衣服褪去,沉默地躺下,雙臂無力地張開,一副無可奈何的姿態,閉上眼睛等待著一切發生。
蔣安嶼靠坐在床邊靜靜地注視著她。
燭光照耀在如雪花般潔白的皮膚上,增添了幾分甜美之意。
她的胸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如同輕煙般的黑發散落肩頭,半遮住了臉龐。
蔣安嶼眼神變得深邃。
他坐了起來,一只手拿起蠟燭,直接把它吹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