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知煦心里這么想著,眼眶卻不由自主地紅了。
氣的。
蔣安嶼明顯是在故意嚇她。
明明知道她最害怕什么!
蔣老爺緊皺眉頭,一臉不滿地看著蔣安嶼:“你說的那個女人,真的被你藏在外頭了?”
蔣安嶼沒有否認,沉默讓大家以為這就是默認了。
蔣六姑娘最初還驚訝了一下,隨后嘴角上揚了一絲冷笑。
昨天她還在羨慕大堂哥比自己的哥哥強,結果原來大堂哥也不過如此。
想起平時蔣知暖總是在她面前夸自己哥哥多么正經自持,現在看來說的都是些笑話罷了。
哪個守正自律的哥哥會在沒成婚前就先養個小媳婦呢?
如今的男人即便可以有三妻四妾,但像蔣安嶼這樣出身背景的人,未來要么娶王公貴族的女兒,要么是同樣名門望族家的小姐。
如果這些小姐們知道了自己未婚夫已經在外養了小情人,一定會覺得臉上無光。
蔣老爺也是考慮到這點,臉色非常難看:“你把人藏哪兒了?”
蔣安嶼淡淡回應:“兒子的事情不用父親費心。”
說完他就起身準備走,寬大的衣服袖口掃過了蔣知煦放在桌上的手。
“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去處理,先告退了。”
留下這一屋子震驚的人后,他不慌不忙地離開了。
原本早上大家都挺開心的氣氛,被蔣安嶼幾句話弄得一片尷尬,于是紛紛找借口提前離開。
蔣知煦是最晚才走的一個,起身時兩腿仍然在發抖。
剛才蔣安嶼的做法把她嚇得不輕,心跳到現在還沒有平復。
星茗已經在門外等著她了,見她滿臉憂色,連忙給她披上了帶來的斗篷,并扶著往翠玉軒走去。
雖說這一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
路兩邊精心照料的樹木綠意盎然,在寒冷的冬日里綻放了一些不起眼的小花。
可是蔣知煦根本無心欣賞,腳步虛浮,內心依舊沉浸在剛剛經歷的巨大恐懼中。
對于星茗說的一些話也沒有聽進去。
見她狀態不佳,星茗還以為又被蔣家欺負了,內心充滿了委屈和憤怒。
兩人走在偏僻的小路上,星茗扶著她時忽然脖子一疼,手便無力松開了。
當蔣知煦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只手臂已經繞過了她的腰,將她強行拉到了旁邊的假山后面。
高大的假山擋住了稀薄的陽光,眼前一下子變得昏暗起來。
背后的胸膛堅硬且熾熱。
她整個人像雕塑一樣僵住了。
蔣知煦瞬間眼淚滑落,聲音顫抖地說:“放開,放開我!”
沒想到懷里的人反應會這么大,蔣安嶼愣了幾秒,緩緩松開懷抱,語氣稍微柔和下來:“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蔣知煦抬起了紅通通的眼睛,下一刻本能地舉手扇向蔣安嶼的臉頰。
啪的一聲,響聲并不算大,卻在這寂靜的空間里格外清楚。
蔣安嶼的臉稍微偏向一側,原本冷冰冰如玉般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