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定給您的婚事現在給了知暖小姐,咱們已經指望不上那邊了。不過夫人還是很心疼您呢,以您的外貌完全可以嫁給一家高門大戶,以后吃穿都不用愁。”
淚水濕潤了蔣知煦的手指,讓她受傷的手隱隱作痛。
在星茗心里,這位女子將來也得依靠男人生活,最好能找到個好人家,下半輩子有個著落。
可是她忘了,現在的身份和從前大不一樣了,從蔣家大房的二小姐變成了二房里犯人之女。
而且,京城里的那些人臉上的表情,她看得一清二楚。
大家已經不再把她當作理想的人選。
至于從前的未婚夫魏大人……
雖然他出身貧寒,但少年時期就聲名遠播,還是連中三元的狀元。
現在還這么年輕就已經位居高位,更不會考慮娶她為妻。
就像當初是他親自下令將她流放一樣,他做事向來冷酷無情。
雪花透過車窗飄進來,知煦閉上眼睛,眼前浮現起三年前的那場大雪。
那天她的青梅竹馬,也就是前任未婚夫,坐在高堂上。
而她在堂下跪著聽他對她作出最后的判決。
那天的大雪和今天的一樣冷。
她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星茗的腦袋,知道這是她為自己操的心,也不去多解釋了自己沒想結婚的事,而是答應了一聲。
“好吧。”
要不然的話,這小姑娘肯定又要掉眼淚了。
車簾之外,裴黎辰微微抬了抬頭。
這真會攀附權貴呀。
那滿是厭惡的眼神下,嘴角露出了嘲笑,重重地拉了拉韁繩,把馬車離得更遠了一些。
回京的路上遙不可及,足足要走將近兩個月。
但這途中,裴黎辰變得越來越冷漠。
除了偶爾幾個健談些的護衛還會說話外,他自己幾乎是一句話都不說。
甚至當她叫表哥喊得多一些時,他身上的冷漠就仿佛冰天雪地更加冰冷了。
蔣知煦也不想自討苦吃,不去惹這位冰雕般的人物。
最終他們兩人一路平安回到了京城。
重新站在闊別三年的家門口,看到熟悉的蔣府大門,蔣知煦有片刻迷茫。
匾額上,“蔣府”兩個字依舊那么張揚。
唯一變了的就是她。
門口守衛換成了新人,不認識她,還需要通稟才讓她進去。
所以她只能夠在外面等候。
這時有些過去的仆人們注意到了她,開始悄悄議論:
“她竟然還敢回來!”
“她是誰呀?”
“還能是誰?當然是那個讓咱們小姐十多年不得安寧的二房家女兒,就是因為她我們小姐才身體不好,還記得當年推安王府郡主下水后反咬一口嫁禍我們小姐嗎?后來被流放到外地的那個。”
“對啊,原來真的是她!這樣壞心眼的人都被放出來了?難道還想回到我們蔣府享受榮華富貴不成?”
這些談話毫不避諱就在她們面前進行。
星茗氣得眼圈都紅了。
“事情根本不是那樣,我家小姐只是代……”
“星茗。”
蔣知煦打斷了她,不讓星茗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