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帆筑基失敗過兩次,雖僥幸撿的一命,卻也元氣大傷,早就對道途徹底斷了念想,更多的精力都放在開枝散葉,家族經營,享受俗世富貴上了。
“小地方來的散修,終歸是眼皮子淺,心生僥幸。”劉帆喝了口靈茶,淡笑道:“以為躲到這里就沒事了,筑基家族真要發動力量查一個人,除非躲到山林,從此不再露面,否則誰能……”
話才說到半截,劉帆忽然心頭驚覺,臉色一變。
“誰?”
手上已迅速摸出法器。
然而下一刻。
他后腦被重重一擊,昏迷前,一個聲音隱約傳來。
“好敏銳的靈覺!”
把兩人敲暈,搜走身上法器和儲物袋,陳理打出一張靜音符。
隨著無形的光罩籠罩房間,隱身術被干擾,迅速消散,顯露出他的身形,他也沒在意,對著劉城主兩個巴掌下去。
劉城主痛苦的呻吟一聲,悠悠轉醒,暗暗叫苦,強自鎮定道:“技不如人,若是劫財的話,道友自便,還請留一條命。”
“我來此只為一件事。”陳理面無表情道:“實話告訴你,周家已經完了,周旭堂已經身死,你把如何發現那伙人,又如何通知周家,都跟說仔仔細細我一遍!除了你外,這件事還有誰知情?”
“不可能,這不可能……”劉城主聽聞周旭堂身死,頓時如中雷擊,喃喃自語。
聽到此處,他已自知絕無幸免之理,心中止不住的后悔,為何對周家的吩咐,這么獻媚殷勤,這些本和自己無關,可惜這個世界同樣沒有后悔藥。
陳理又是啪啪兩巴掌。
“老實的說了,可少吃點苦頭,若是不說,就別怪我心狠手辣,聽說你子嗣不少。”
“大人,前輩,這跟他們無關啊,我說我說。”劉城主連忙大聲喊道,眼淚鼻涕直流。
……
等審問完劉城主,重新把他打暈,又弄醒另一人。
對了遍口供。
半小時后。
陳理施展隱身術,滿身血腥的走出門,迅速趕往另一處。
半天時間,陳理來回奔走,總共殺了八人,包括和陸倩私通的奸夫,周家常駐在這里的族人,以及監視趙林等人的散修。
雖然他清楚這肯定不保險,但至少增加了調查的難度。
給自己拍了張清潔符,重新換上法袍,取出一柄上品飛劍,他慢悠悠的往回飛行,望著下方的一片田園風光,陳理默默的想著心事。
飛到鸞落城的附近,他就看到幾個筑基修士,在空中飛來飛去,似乎在搜查著什么?
他迅速的飛落下來。
走到山腳下的棚戶區一打聽,才知道鸞落城已經戒嚴。
“這次事情真的鬧大了!”陳理心中暗驚。
他抬頭看了下日頭,竟已經偏西,已是近黃昏,他打消了去城內看看情況的念頭,連忙馬不停蹄的趕往和周紅約定的地點,耽擱了這么久,估計都已經等急了。
鸞落山西邊第二座山頭,雖然和鸞落山彼此相鄰,卻是足足相距了十幾里路,他不敢用飛行引來筑基注意,連走路只用常人的速度。
只在無人偏僻處,他才加快速度,緊趕兩步。
一直到夜幕降臨。
陳理才趕到約定的地點。
“周紅!你在哪里?可以出來了。”
話音剛落,一襲紅影從大樹后迅速的撲來,如鳥投林般投入陳理的懷里。
“怎么耽擱這么久,我還以為,我還以為……”周紅說著眼睛一紅,聲音都帶著哭音。
陳理沒第一時間說話,而是先拍下一張靜音符,這才開口道:
“以為什么?放心,你男人命大的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周旭堂出事了,被人殺死在城門口,我們用不著逃了。”
“什么!你……”周紅瞪著水汪汪的鳳眼,一臉不敢置信。
“想什么呢,這自然不是我干的,我一個練氣修士,怎么可能殺死筑基強者。”陳理不是信不過周紅,而是不想加重她心理負擔。
周紅心中一想也是,長松一口氣,心頭一直以來的陰霾都消散了:“老天開眼,真是太好了,這次事情總算過去了。”
兩人抱在一起,說了會私房話。
便打道回府。
夜色如水,森林中各種野獸的吼聲此起彼伏,兩人牽手在崎嶇的山道行走。
“還記得你第一次來森林嗎?”
“當然記得,那時我重傷,你連夜背我來森林。”
“那時你還怕的跟什么一樣!”周紅取笑道。
陳理聞老臉微微一紅:“我只是沒來過而已,謹慎一點有什么錯。”
“我一直覺得你和普通散修有點不一樣?”周紅想了想道。
“哪里不一樣?”
“有些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一樣。”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走到鸞落城時,已是深夜,城門口周旭堂的尸體,早就沒了,連血跡都已經清洗干凈。
“站住,干什么的?”
“我們就住在城內,外出返回!”陳理摸出一張護身符,塞到對方手里,拱手道。
守門的修士瞥了一眼,迅速塞回袖袋,神色稍緩:“可看到什么可疑之人。”
“不曾!”
“進去吧。”
……
鸞落城戒嚴了數天后,又重新變得風平浪靜。
但陳理清楚。
這事還沒完,一個筑基修士的死亡,不可能就這么平靜的過去,背后必然已經暗潮涌動。
期間顧孟青一直沒露面,顯然已經外出避風頭去了。
五天后,陳理登門拜訪了虞家老祖,探探口風。
“這事大概率是那幫叛亂家族干的!”虞成憂心忡忡道:“唉,他們那邊前段時間也死了個筑基,估計是懷疑我們這邊干的,這次就是報復。”
事情這么巧!
陳理張了張嘴:
“長生宗真的殺了他們的一個筑基?”
“這事長生宗怎么會開口承認,一堆糊涂賬,我看眼下這個局面安定不了多久了。”虞成嘆道。
離開虞家,陳理走在路上,心中有喜又有憂。
喜的是,有人替他背了黑鍋。
憂的是,長生域又要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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