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秋苦笑:“一百兩都要多了,如此污我清白,到時候讓人知曉,本姑娘還如何嫁人?”
林豐心中驚嘆,這娘們真敢說話,跟一群馬匪談論此事,竟然落落大方,毫無一點羞赧。
許七跳腳大叫:“木川,都是你不好,一千兩黃金,如今連一百兩都不值了。”
林豐轉動著烤架,淡淡地道。
“若救不活段姑娘,不但半兩黃金都沒有,還得承受段二爺的怒火,你琢磨琢磨,我這一口仙氣,是不是勝過黃金千兩?”
本來群匪躁動的場面,被他一句話壓住了。
所有人都立刻明白,這個道理說得通。
宋辰一笑:“百兩黃金也不錯,看來段姑娘是不想與咱們計較了。”
“我能計較什么?破財免災而已。”
段景秋一攤手,無奈地說道。
“段家有的是錢,就不差這點黃金。”
老萬沉吟著。
段景秋立刻冷笑:“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是我爹一個子一個子攢成了如今的家業,其中的艱難,你們怎么能體會得到。”
宋辰一拱手:“段二爺的名聲我等怎能不知,并非不給段二爺面子,而是不能壞了道上的規矩,還請段姑娘見諒。”
段景秋沒說話,指了指林豐手中的烤架。
“能吃了么?”
許七連忙用短刀割了一塊魚肉,雙手捧給段景秋。
“段姑娘請用,許七得罪了。”
段景秋接過烤魚,瞥了許七一眼。
“你叫許七?”
“正是在下。”
“就是你駝了老娘在馬背上,生死不如,難過之極。”
許七賠笑:“嘿嘿,段姑娘大人大量,許七做的就是這等營生,早知如此,許七定抱了段姑娘回來...”
“呸,老娘豈是爾等可辱的。”
“嘿嘿嘿嘿...”
這些平時兇悍的馬匪,被一個女子呵斥,也不在意,反而感到十分興奮。
段景秋轉頭看林豐。
“木川先生,你在他們這里坐第幾把交椅?”
林豐一笑:“在下只是個郎中,怎會有座。”
“以你的神仙手段,怎會沒座?”
段景秋疑惑地去看宋辰。
宋辰尷尬地撓撓頭:“我們自然將木川先生奉為上座,怎敢以兄弟相稱。”
段景秋點頭:“你們做此刀頭舔血的買賣,朝不保夕,不如隨本姑娘回段家棲身,以諸位的武藝,可先做護院,做得好時,或可求個一官半職,也好跟家人有個交代。”
聽了段景秋的話,本來鬧鬧嚷嚷的一群馬匪頓時沉默下來。
若不是生活所迫,誰愿意提了腦袋干馬匪?
誰又不愿意成為朝廷官員,做那光宗耀祖的美事?
幾個馬匪用熱切的目光看向宋辰。
“哼哼,段姑娘少跟我們耍手段,我們兄弟風里來雨里去,啥場面沒見過,當官?這潑天的好事,豈能落到我等兄弟頭上?”
段景秋淡然道:“全部做官肯定不能,但是,你們當中的精英,已經超過大正禁軍良多。”
這話說的倒是真的,這些馬匪自然明白,雖然能耐比大正禁軍高,卻沒有門路,如何做得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