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姜雨馨的聲音出現在左塵耳旁：“以后再殺，你剛剛加入戰爭學院，現在就動手殺人，并不適合，有人會以此為把柄的。”

姜雨馨開口的同時，似乎運用了某種醒神的手段，猶如醍醐灌頂，讓左塵的雙目驟然間清明起來，看著眼前的左臨風，再感應自身的一切，左塵暗中倒吸一口冷氣。

“滾！”左塵吐出一道冰冷的字音。

左臨風的身子直接被震地顫抖，而后努力地調動力氣，連爬帶滾地離開了這里，很快遠去。

生死之前，人總是能夠迸發出尋常狀態下不曾擁有的力量，現在的左臨風便是如此，雖然身受重傷，被差一點打崩了自身本源，但看到逃跑的希望，終究還是積蓄了一些力量。

“好險。”隨著左臨風的逃跑，左塵頓時松了一口氣。

“謝謝。”隨后他轉過身去，有些感激地看了姜雨馨一眼。

姜雨馨淡然一笑：“不用感謝我，只是看你失神了。”

左塵點頭承認，心中出現一抹后怕，方才實在是很危險，若不是姜雨馨出聲讓自己平靜下來，“醒悟”下來，恐怕今天的結果就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了。

戰爭學院中殺人，這一點在左塵眼中不算什么，正如他一貫認為的，所謂的規矩是留給弱者的，只要自己擁有絕對的實力，就算是違反了這里的一些規矩又如何？

但……危險的是左塵自身。

一個元武者，本心最重要，但在方才看到左臨風的時候，左塵失守了本心，回想到當初的一些仇恨，他的整個內心完全被濃濃的殺意所彌漫，充滿了嗜血與殺戮。

那種情況極其危險，如果稍一不小心，整個人便會墮入殺戮的世界中，從此改變信仰，改變自身的元武之道，從而走上一條以殺戮、嗜血為方向的路，那種情況比走火入魔更加的可怕，疆域徹底葬送一個人。

繼續隨著姜雨馨前行，左塵整個人變得徹底平靜下來，一身古元力與氣血完全收斂了，仿佛一個普通人。

“原本以為過了這么多年，內心的仇恨轉化為前行的力量之后，便沒有什么其他的不良后果了，但沒想到在我內心的最深處，始終有一種殺戮之心在潛藏著。”左塵內心自語，暗中嘆息。

左塵縱然天賦驚人，遠超同輩的天才，對于很多事情都可以不放在心中，但他依舊是個人，不是一些連意識都很迷茫的荒獸與禽鳥。

他也有仇恨，也有喜怒哀樂，縱然可以看淡一些事，但當某些仇恨濃烈到極點之后，就算是想要化解，都難以做到，沒有人能想象到昔日的左塵背負了何等的重擔，內心中曾出現過怎樣的恨意。

“進來吧，為你刻下生命之球。”姜雨馨突然轉身道。

左塵目光聚在前方，才發現自己二人不知不覺中已經走了很長的路，穿梭無數建筑，來到了這一座叫做命運之殿的建筑前方。

進入大殿，左塵看到了驚奇的一幕，在前方存在著一座座的水晶臺，每一座水晶臺上面都擺放著十顆拳頭大小的紅色晶體圓球，數量之多，至少幾千顆的數量。

在大殿門口有一張桌子，后面坐著一名老人，手搖折扇，似乎在閉目養神一樣。

“李前輩，這是新來的弟子左塵，請為他刻畫生命之球。”姜雨馨的態度極其恭敬，小心翼翼地說道。

良久，這老人才是有了動作，放下手中的折扇，雙目微動，似乎想要睜開，但卻又做不到。詭異的是，對方的眼睛雖然閉著，但左塵有一種全身上下被看透的感覺，似乎一切秘密都在對方面前隱藏不住。

“你來了？”老人在開口，吐出三個字。

左塵有些摸不著頭腦，便是姜雨馨也是疑惑地看著對方，不明白對方這三個字是什么意思。

“左塵是吧？伸出你的雙手，放在這生命之球上面。”老人隨后又說道。

左塵聞聲，雙手探出，緊貼在眼前這一顆透明的球體表面，頓時就感覺到一股奇怪的力量似乎進入了自己體內，沿著自己的四肢百骸流轉一拳而后再度回歸。

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流逝，大約半盞茶的時間之后，左塵看到這原本透明的球體之中竟然出現了一抹淡紅之色，仿佛是一滴鮮血所化開的顏色一樣，充滿一種靈性。

“生命之球？”左塵訝異地看著眼前的球體，極其意外。

這所謂的生命之球竟然和自己的靈魂之間有了一種冥冥中的聯系，仿佛是自己身軀的一部分一樣。

看著老人將這生命之球擺放在后方的一處水晶臺中，姜雨馨也是點了點頭，似乎徹底放心下來，對著左塵道：“我們走吧。”

“想去哪里？事情沒完呢。”一個聲音出現，并不是從那名老人身上傳來的，竟然是從這大殿之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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