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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幻想農場 > 35、誰是你

                35、誰是你

                在陸清酒離開水府村的時候,曾經和尹尋做下過承諾,說自己一定會回到這里,回到這里和他再次相見。他們要在春天去尋那長了刺的野果,要在夏天在溪水邊戲水,要在秋天去搭厚厚的谷堆,要去鎮上最心愛的游戲廳里,玩夠那兩人都心心念念的游戲機。

                只是后來去了城里的陸清酒并沒有再回到水府村,雖然他還記著這位幼年時的玩伴,可遙遠的距離卻讓他們當年的承諾難以實現。待到許多年后,他們都漸漸長大,陸清酒偶爾才會回到水府村看望自己的姥姥,但因為長期沒有見面,他和尹尋之間不可避免的產生了一些隔閡,兩人自然也沒有像幼時約定的那樣,捏著最最珍貴的游戲幣,坐一兩個小時的車,就為了玩十幾分鐘的游戲。

                陸清酒把這件事忘了,尹尋也不再提起,他們小時候的記憶被覆蓋上了一層時間化為的沙粒,于是越發模糊不清。

                再后來,水府村成了陸清酒的傷心地。他的父母回鄉探親,卻在一場山體垮塌中不幸罹難,連遺體都沒有找到,陸清酒匆匆趕了回來,模樣憔悴的驚人。

                “清酒,你回來啦。”尹尋對他說。

                “我回來了。”陸清酒道。

                尹尋又問:“那你還走嗎?”

                “走的,我想把他們的墓地安置在他們經常生活的地方。”陸清酒是這么想的,他說,“我還得上完大學……”

                這話的意思,就是不會留在水府村了,尹尋聽完不置可否,只是伸出手,給了這個舊時的老友一個結實的擁抱,他說:“沒事,你不要擔心,只要在水府村,我都會幫你的。”

                尹尋說到做到了。

                父母突然雙雙離去的陸清酒精神狀態非常不好,尹尋便幫他承擔下了搜救的工作,那時候天還在下大雨,尹尋穿著雨衣為搜救隊伍提供信息,描述山體各處的情況,以及任何存在生還的可能。

                雖然最后還是沒能找到陸清酒父母的遺體,但他卻找到了陸清酒父母隨身攜帶著的旅游包。

                陸清酒便用這旅游包,為自己的父母立了衣冠冢。

                這件事發生不久后,陸清酒的姥姥也去世了,陸清酒則離開了水府村多年不曾回來。在這個村子里,他失去了自己所有摯愛的親人。

                直到多年以后,陸清酒因為某些原因,決定住回這里,他和尹尋的緣分,才再次被系在了一起。

                想清楚了一切的陸清酒開著小貨車去了鎮上。

                他找遍了整個村子包括山頂都未曾發現尹尋的蹤跡,于是便有了新的想法,他去了鎮上那個曾經和尹尋最喜歡去的游戲廳。

                只是到了那個游戲廳曾經所在的位置后才發現,那里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游戲廳被拆掉了,改成了一家賣服裝的店鋪。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現在電子產品那么豐富,游戲廳開不下去也是正常的事,況且那時候,這個游戲廳也沒有正規的執照。

                在他們那時候,游戲廳都是壞孩子才去的地方,平時門口就掛著一張簾子,站在簾子外面,便能聽到里面傳來的噼里啪啦敲打按鈕和扭動搖桿的響聲,其中還伴隨著稚嫩的吼叫和嘆息,一個幣,一條命,死掉了就得重來。陸清酒打游戲的技術不如尹尋好,每次都被人打的抱頭鼠竄,死的飛快。

                于是尹尋每次都會多分他幾個幣,讓他多玩一會兒。

                陸清酒把手伸進自己的上衣口袋,摩挲著硬幣粗糙的表面,重重的嘆了口氣。他掏出手機再次撥通了尹尋的電話,卻發現那頭已經顯示無法接聽,想來尹尋應該是已經關了機。

                找不到尹尋的陸清酒心情低落的回了家。

                他在廚房做飯的時候也想著這事兒,想著要是自己一開始就和尹尋把話挑開了說,告訴他自己不在意他是不是人這件事,那尹尋應該就不會跑掉了吧,雖然他早就察覺了尹尋的異樣,但他想的卻一直是既然尹尋不想說,那他就不問,現在看來這種想法似乎有些問題……是否若是他當初堅持一點,一定要得知答案……可這對于不想說出答案的尹尋來說,又是否公平呢?

                想著想著,陸清酒有點走神,原本用來切菜的刀一刀剁到了自己的手指頭上,從手指里溢出的鮮紅的血液瞬間涌出浸透了菜板。

                “嘶。”陸清酒吃痛收手,這一刀他有些太過用力,幾乎切掉了半個指甲,他轉身出了屋子,想找個創口貼簡單的處理一下。

                坐在院子里的白月狐遠遠的聞到了血腥味,他起身走過來時,看見陸清酒蹙著眉頭想要把受傷的指頭纏起來。

                白月狐沒說話,直接過去按住了陸清酒的手,道:“別急著包扎,先清理一下傷口。”

                陸清酒無所謂道:“沒事兒,都是小傷。”

                白月狐說:“你等會兒,我去給你拿藥膏。”

                陸清酒點點頭。

                白月狐拿著藥膏回來的時候,便看見陸清酒手放在旁邊,盯著門口發著呆,那傷口還在往外面流著鮮血,白月狐拿起來仔細看,才發現這刀剁的特別深,已經見了骨頭。手上也是有血管和神經的,這一刀切的這樣深,如若不好好處理甚至可能造成殘疾,好在這藥膏的藥性特殊,用上去過兩天應該就好了。

                “用刀的時候在想什么呢。”白月狐邊幫陸清酒清理傷口邊問,“疼嗎?”

                “疼倒是不疼。”陸清酒說,“我就是在想尹尋這幾天不回家到底住哪兒,他還是人類嗎,需不需要吃東西?會不會餓啊?”

                白月狐抬眸看了陸清酒一眼。

                陸清酒嘆氣:“唉……當時就不該放他走。”

                白月狐道:“別做晚飯了。”

                陸清酒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經過白月狐的包扎,傷口已經看不到,血也止住,他沒感覺有多疼,活動了一下便打算繼續去做菜。

                白月狐還想說什么,卻見陸清酒已經固執的再次進了廚房,他臉色陰郁的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轉身出去了,這次他沒有躺回搖搖椅上,而是直接推開了門出了院子。

                陸清酒好歹是把晚飯給做完了,只是做完之后發現白月狐也不見了蹤影,等了一會兒后決定自己先吃飯算了。

                可是說是先吃,陸清酒其實也沒什么胃口,不但因為天氣熱,還因為心里有事,陸清酒隨便吃了兩口,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慢慢的走到院子里坐在了白月狐專屬的搖搖椅上。

                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外婆說你是好寶寶……陸清酒搖著搖著,又想起了一些幼年時的記憶。他九歲之前都生活在水府村,了解村子里的一花一樹,一草一木,但后來離的久了,這些記憶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天氣熱的厲害,陸清酒吃不下東西,心里又念著事兒,便離開了院子,順著村子里的小道一路往前走。

                幾十年來,水府村的變化不大,還是那些低矮又破舊的老房子,路邊能種的地方都被種上了農作物,有時路邊還能看見幾只嬉戲的農家土狗。

                不知不覺間,陸清酒走到了村子的尾部,村子的尾部有一方沉重的磨盤,磨盤上面還搭著一些谷物。

                陸清酒的腳步停在了磨盤旁邊。

                這磨盤他記得再清楚不過了,剛回到村里時,尹尋就曾經帶他來過這里。小時候,陸清酒和尹尋都特別喜歡爬到磨盤上玩,但只要被姥姥發現,就會被揪下來揍屁股。

                姥姥說,這磨盤是用來做吃的的,不能爬到上面去。

                可小孩子都有逆反心理,姥姥越不準,陸清酒就越想往上爬,而他和尹尋的身高都是小豆芽,想要爬上去,還真得費一番功夫。

                陸清酒彎起眼角,仿佛看到了兩個小孩子想方設法的往磨盤上爬去的模樣,先是尹尋蹲下來,讓陸清酒踩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是陸清酒用力的把尹尋拉上去。兩個小皮猴就這樣成功的爬到了磨盤上面,有時候會被路過的大人發現,揪下來之后送到家長面前挨批。

                陸清酒想著想著,便笑了起來,他伸手在磨盤上的洞口摸了摸,卻感覺這洞口的大小有點熟悉。

                陸清酒忽的想到了什么,他從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那枚游戲幣,然后輕輕的將游戲幣放到了磨盤的洞口處。

                吧嗒一聲,游戲幣十分完美的切合了洞口的大小,落入了磨盤之中,下一刻,陸清酒聽到了一聲轟隆隆的雷鳴,他抬頭望天,發現原本陽光燦爛的天空,被厚厚的陰云籠罩住了。

                沒有下雨,風卻大的嚇人,陸清酒被風吹的迷了眼睛,他不得不用手捂住眼,用力的眨著眼睛,想要用眼淚將眼眶里的沙土沖刷出來。

                然而當陸清酒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的面前卻出現了一張微笑著的臉,那張臉彎著眼角,咧開的嘴唇旁露出一枚可愛的小虎牙。

                “尹尋!!!”陸清酒叫出了他的名字,他直接朝著眼前人撲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尹尋的衣袖,“你他媽到底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

                尹尋道:“啊……我只是有點事出去了。”他撓撓頭,做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

                “什么事?”陸清酒一點也不相信他的說辭,他抓著尹尋的手腕,拉著他往家里走,“我知道你不是人了,你也不用擔心我會介意這事兒,我告訴你,白月狐也不是人,咱們家里就我一個正常人……”

                尹尋聞,表情變幻莫測。

                陸清酒還怕尹尋不相信,解釋道:“白月狐是只狐貍精,我見過他的尾巴了,又白又大,手感特別好。”

                尹尋臉上扭曲了一下:“你說什么?”

                “我說他是狐貍精……怎么了?”陸清酒問。

                “沒事。”尹尋道,“我……我就隨便問問。”

                陸清酒道:“你到底去哪里了?算了我也不問你,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這兩天你都沒吃東西,餓了吧,我做了晚飯……你快點跟我過去吃一點。”他嘴里碎碎念著,簡直像是個終于找到了離家出走的孩子的啰嗦母親。

                尹尋一路上都沒怎么說話,直到到了院子門口,他才低聲道了句:“你真的不在乎嗎?”

                “在乎什么?”陸清酒問。

                “在乎我不是人。”尹尋說。

                “這有什么好在乎的,你又不害我。”陸清酒很坦然的說,“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家里的小貨車。”

                “那是什么?”尹尋驚了。

                “是蛞蝓。”陸清酒告訴了尹尋這個殘酷的事實,“我記得你好像對蛞蝓有點過敏……”

                尹尋聽到蛞蝓兩個字整張臉都扭曲了,他說:“蛞蝓?蛞蝓?是我知道的那個蛞蝓嗎?”

                陸清酒:“對啊,就是那個。”

                尹尋:“臥槽,那玩意兒還能當車用的,我他媽就說我怎么老是屁股癢……”他想到了蛞蝓的樣子,身上打了個抖,然后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我以后再也不要坐你家的貨車了。”

                看著尹尋對自家可愛小貨車的嫌棄,陸清酒卻出離的憤怒了:“你瘋了吧?不坐貨車你難道走到鎮上去,都是死了這么多年的人了,能不能成熟一點?”

                尹尋:“……”他居然無法反駁。

                兩人吵吵鬧鬧的回到了家里,這會兒白月狐還沒回來,陸清酒怕尹尋餓了就先招呼他吃飯。

                尹尋的確是餓了好幾天了,他做出來的東西根本不能吃,一吃就會讓人拉肚子。不過好在他也不是必須要吃東西,不然這些年恐怕不知道怎么熬過來。

                陸清酒用慈父般的眼神看著尹尋吃飯,看的尹尋毛骨悚然了起來,他弱弱的叫道:“清酒……”

                陸清酒說:“傻孩子,你多吃點,這些年來你受苦了。”

                尹尋:“……”

                “來,這個雞腿。”陸清酒說,“傻看著做什么呢,吃啊。”

                尹尋吞了口口水,已經有點后悔無故失蹤幾天這件事了,其實他也是沒想好要給陸清酒怎么解釋,害怕陸清酒不接受他,所以才想著先躲幾天看看情況。可誰知還沒躲上兩天,白月狐就沉著臉找到了他,讓他滾回家里,不然當場殺了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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