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玉笛乃是喻氏后人流傳下來。”仲堯凡見夜搖光的目光被吸引,便伸手將玉笛從錦盒內取出,但見他在玉笛前端一個完全看不見絲毫縫隙和痕跡的地方一按,那個地方沒有一點變化,可玉笛的底端寒光一閃,鋒利銀白長兩尺寬不足一寸的薄劍便刷的一聲射出。
喻氏在這個時代可謂家喻戶曉,特別擅長于制作精巧的機關,鋒銳的兵器,在五百年前曾經曇花一現,那時候是唐末,英豪群起之時,喻氏族人幾大勢力的相爭之下受了無妄之災,不過喻氏流傳出來的每一件東西都是絕對的珍寶,千金難求。
夜搖光曾經聽溫亭湛提到過這一段歷史,這在正史之中并沒有記錄,沒有看過喻氏制造的東西,所以夜搖光并不知道喻氏那位高人是不是如她一樣,但是生不逢時,又沒有隱藏好,所以最后落得個死無全尸。
若是原本夜搖光還能夠因為這支玉笛是法器而忍痛割舍的話,那么現在夜搖光是非常的心動,因為溫亭湛的基礎有了陌欽的那一粒固本培元的丹藥已經非常結實,現在正需要一把趁手的兵器,而且溫亭湛對于樂器最鐘愛的也是笛子,這一只玉笛無論從什么角度來看,都像是為溫亭湛量身打造。
“你抬起頭來。”既然心動了,夜搖光就決定看一看桑幼離的好壞。
不看不知道,一看反而嚇了一跳:桑幼離印堂和天庭部位飽滿光鮮亮麗呈紅黃,這意味著她旺夫,唇紅如抹朱砂說明她福壽雙全,日月角先平后折意味著她少年喪父且喪母,她的左眼角細長的眉毛尾端下方有一顆痣,不但給她整個人添了風韻,而且這還是一顆長壽痣
夜搖光很仔細的看一了遍,總結下來就是這個女人所有的不幸都已經度過,從現在開始她將會一帆風順,并且她是一個聰明而守信的人,這樣的人性格品行都絕對是極其難得。
“桑姑娘可否報上生辰八字?”夜搖光問道。
人沒有問題,就看看桑幼離會不會與他們相克。似乎是早有準備,桑幼離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紙卷,雙手遞給夜搖光,見夜搖光沒有接,而是挑眉望著她,她似乎能夠明白夜搖光的意思:“來前,國舅爺已經提點過奴婢姑娘的身份。”
聰明,不是一般的聰明!
夜搖光接過展開,然后伸手演算,所有人都緊張的盯著夜搖光,因為桑幼離的去留就在此一舉。
“我可否知曉令尊是因何獲罪?”夜搖光指尖一動,那紙卷在她的手中化為灰燼。
桑幼離深吸一口氣后才道:“家父乃是貪墨罪。”
“你覺得令尊是罪有應得,還是含冤而死?”夜搖光又問。
桑幼離垂下眼簾,長翹的睫毛顫了顫,好一會兒才道:“不瞞夜姑娘,家父共有三條罪,無一不實。”
“你對此心中如何作想?”
“因果報應。”桑幼離苦笑,“家父貧苦出生,家母是大家族庶女,父親如無根浮萍,很多事情不做便沒有活路,母親處處受人掣肘,不得不鼓動父親為不可為之事,這是他們的命,但他們選擇了疲勞奔波維持富貴,如今東窗事發,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怨不得旁人。幼離能做的,只是帶著爹娘的期許好好活下去,每逢清明掃墓,生死忌日上香,讓父母在九泉之下不至于不安寧,墳頭生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