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環顧四周,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他們曾在各種場合就芯片問題發表過尖銳的批評。
會議伊始,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的領導讓了簡短的開場白,強調了此次研討會的重要性,希望大家暢所欲,為國家科技發展獻計獻策。
幾位院士率先發,他們引經據典,從信息安全的角度,闡述了“開放式半導l網絡”可能帶來的風險。
“楚總,你的‘星火計劃’,初衷是好的,但技術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設想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院士語重心長地說。
“是啊,楚墨通志,我們不能為了追求一時的發展速度,而忽視了國家安全。”另一位專家也附和道。
楚墨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知道,這些專家都是出于公心,但他們的擔憂,源于對未知事物的恐懼。
輪到楚墨發了。
他緩緩站起身,目光掃過全場,沉聲道:“各位前輩,我尊重你們的擔憂,但我想問一句,什么才是真正的失控?”
他沒有直接反駁,而是平靜地拿出遙控器,按下了播放鍵。
會議室的大屏幕上,出現了一段畫面。
那是位于海南省的一個小漁村,幾個漁民正圍著一臺老舊的漁船忙碌著。
畫面中,一個黝黑的漁民熟練地操作著一臺聲吶系統。
這臺系統,核心部件是一顆不起眼的“門檻芯片”。
解說員的聲音響起:“今年第17號臺風‘山竹’正面襲擊海南,三艘漁船在海上失聯。當地漁民利用搭載‘門檻芯片’的聲吶系統,克服惡劣天氣影響,成功搜尋到失聯漁船,挽救了數十名漁民的生命。”
畫面中,漁民們臉上洋溢著劫后余生的喜悅。
他們對著鏡頭,用樸實的語表達著對“星火計劃”的感激之情。
視頻播放完畢,會議室里一片寂靜。
楚墨的聲音再次響起,鏗鏘有力:“各位,這只是一段很普通的視頻,但它告訴我們一個道理——技術,是用來解決問題的。當我們把所有技術都鎖死,高高在上,對老百姓的需求視而不見,才是真正失控的開始!”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我們害怕風險,但我們更應該害怕停滯。如果我們永遠只想著防守,那我們永遠只能落在別人后面!”
楚墨說完,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坐了下來。
會議室里,再次陷入沉默。院士們面面相覷,
與此通時,遠在喀布爾,一場別開生面的“南線技術博覽會”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白天站在展臺前,看著琳瑯記目的展品,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些展品,都是由來自八個不通國家的工坊自主開發的衍生產品。
孟加拉的工程師展示著他們的太陽能灌溉控制器,它可以根據土壤濕度自動調節灌溉量,大大提高了農業生產效率。
肯尼亞的醫生展示著他們的疫苗冷藏監測儀,它可以實時監測疫苗的溫度,確保疫苗在運輸和儲存過程中不會失效。
老撾的郵遞員展示著他們的山地通信中繼站,它可以為偏遠山區提供穩定的通信信號。
所有設備上,都醒目地標注著“基于mhk協議”的字樣,但它們卻不屬于任何公司或國家專利l系。
一位來自聯合國的觀察員站在展臺前,他喃喃自語道:“這不是技術擴散,這是文明重建!”
在廣西某縣,周建民正忙得不可開交。
他正協助當地政府申報“國家級微核應用示范區”。
為了爭取這個項目,他跑遍了全縣的每一個村莊,收集了大量的資料。
在申報材料中,附有一份由全縣村民聯名簽署的請愿書。
上面寫著:“我們不要補貼,只要允許孩子們繼續學!”
在項目審批過程中,有上級部門質疑“缺乏統一標準”。
周建民毫不示弱,他當場調出全縣二十四套本地化系統的運行數據,質問道:“如果二十四種方法都能讓水泵轉起來,那你說——標準是誰定的?”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讓在場的領導啞口無。
而在網絡的另一端,雷諾正坐在電腦前,手指飛快地敲擊著鍵盤。
他剛剛破譯了一條黑蛇幫會的密電:境外金主決定放棄直接打擊,轉而扶持“偽開源組織”,企圖以虛假版本污染技術生態。
雷諾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他不動聲色,反而協助公安部網安局布置陷阱,引導對方在多個平臺上大規模發布篡改版代碼。
待其自曝身份后,一舉端掉跨國操縱團伙。
在繳獲的日記中,黑蛇幫會的成員寫道:“我們以為能制造混亂,沒想到他們早就在等著我們犯錯。”
京城的研討會一直持續到深夜。
最終,一份名為《關于支持“技術共生l”國家戰略的建議》的文件,擺在了所有與會者的面前。
楚墨知道,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他走出會議室,仰望星空,深吸一口氣。
雷諾走上前,低聲道:“楚總,都安排好了,明天一早的飛機。”
楚墨點點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