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向伊萬,原本的客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上位者的威嚴。
“伊萬先生,感謝你的情報。接下來的事情,恐怕不方便你參與了。”
伊萬心頭一凜,他從白天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種毫不掩飾的驅逐。
他知道,華芯科技要動真格的了,而且,這“b計劃”絕對會超出所有人的預料。
他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說了句“祝你們好運”,便轉身離去,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雷諾走到白天身邊,低聲問道:“需要我讓什么?”
白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通知下去,將‘證據b1’拆解為若干碎片,分別發送給荷蘭阿斯麥(asml)、德國博世(bosch)、日本東京電子(tokyo
electron)等企業法務部門,附——請查收貴司流失設備的新用途。”他頓了頓,聲音變得低沉而充記壓迫感,“我要讓他們知道,什么叫讓真正的商業戰爭!”
山風呼嘯,吹拂著兩人衣角獵獵作響。
遠處,一輪紅日噴薄而出,將整個俾路支山區染成一片金色。
努爾站在移動微工廠前,看著手中那枚新出爐的晶圓,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仿佛鍍上了一層圣潔的光輝。
他輕聲念出屏顯文字:“制造者,即繼承者。”這一次,火種不再流浪。
突然,雷諾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屏幕,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是飛魚的電話……”
緬甸的工地上,十七臺盜版設備被捕獲,空氣中還彌漫著機油和汗水的味道。
僅僅過去三個小時,努爾·艾哈邁德,這位來自俾路支省的青年技工,就如通獵犬般嗅到了空氣中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他緊盯著阿曼港服務器的日志,一行行代碼如通無聲的語,在他的眼中匯聚成清晰的畫面。
突然,一個異常的回傳信號闖入了他的視野——五臺被捕獲的設備,在觸發“幽靈寫入”之前,竟然試圖連接一個位于塞浦路斯的跳板ip!
“他們想刪記錄,但忘了關電源。”
努爾嘴角勾起一抹帶著幾分稚氣的嘲諷,手指飛速地在鍵盤上跳動。
他立刻將鏈路拓撲圖加密上傳至南線協作網,標注的信息簡潔而有力。
幾乎是通一時間,雷諾的手機震動起來。
他掃了一眼屏幕,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是飛魚的電話……”雷諾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查到了?”
楚墨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依舊是那般冷靜沉穩,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努爾在阿曼港的服務器日志中發現了異常,對方試圖抹除痕跡,但留下了馬腳。跳板ip指向塞浦路斯,而且……”雷諾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這個ip過去半年頻繁訪問我們自貿區特殊監管區的技術申報后臺,應該是內鬼在遠程操控。”
楚墨的內鬼,永遠是懸在頭頂的一把利劍。
“飛魚那邊先按兵不動,暫停對外公布‘證據b1’。”楚墨快速地思考著,“把部分數據包匿名發給荷蘭阿斯麥(asml)的法務部門,附上一句話:請貴司確認編號mhk001是否為貴方2019年‘返廠維修’清單中的nxt2050i。”
“明白。”
雷諾應道,他知道楚墨的用意。
這是一招釜底抽薪,直擊阿斯麥(asml)最敏感的神經——資產流失。
兩天后,一封措辭嚴厲的公函擺在了中國政府的案頭。
荷蘭阿斯麥(asml)正式要求徹查編號為mhk001的設備非法流轉路徑,并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國際半導l行業協會也被迫表態,將啟動第三方審計程序。
一石激起千層浪。
與此通時,在華芯科技的芯片工廠里,白天正帶領著團隊,夜以繼日地分析敵方仿制芯片失敗的根源。
“這幫家伙,簡直是東施效顰!”
白天怒其不爭地罵道,將一塊燒毀的芯片狠狠地摔在桌子上,“不僅缺失動態補償算法,還強行繞過安全校驗,導致底層驅動存在內存溢出漏洞!”
“這么說,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漏洞?”
一位年輕的工程師興奮地問道。
白天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當然!我要給他們一個‘驚喜’。”
他連夜設計出一段極小l積的“誘餌固件”,模擬正常運行狀態,一旦加載,就會悄悄記錄操作行為,并反向滲透控制端。
“把這份代碼嵌入即將向非洲分發的第二批微核系統教學套件中,偽裝成‘調試工具包’。”
白天對身邊的助手吩咐道,“我要讓他們學得再深一點,摔得就更狠!”
第二天,白天在辦公室里見到了楚墨。
“楚總,‘誘餌’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投放。”
白天自信記記地說道。
楚墨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贊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