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等百帳部青年奔了出來,單膝跪在巨石下面,一起道:“吾等愿跟隨大都護,揮師敦煌,共討不義!”
“說得好!”張邁道:“如今的歸義軍,已非當年之歸義軍!今天他們的做派,正該叫做不義軍!”
晉昌城內,曹元忠見到檄文后也震駭了好一眸子,但過了一會就反應過來,扯住了閻一山道:“這道撥文是誰擬
閻一山慌忙道:“是令公口述
“你胡說!”曹元忠道:“張大都護自起兵以來,干的都是振漢抑胡之事,就算是歸附了他的胡人。也都得遵守漢俗唐律,這些事情西北軍民有目共睹!這技文說什么他本是胡人,這種話只能拿去騙愚夫愚婦。我父親怎么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么?”
閻一山素知道他脾性暴烈,也不愿意得罪他,便和稀泥道:“這是敦煌傳來的消息,難道還能有錯?”
曹元忠哼了一聲道:“不和你談這個了,我要見我二哥!”
閻一山道:“二公子離開晉昌已有十天了。”
曹元忠驚道:“什么!二哥走了?怎么都沒給我個消息!那現在晉昌是誰掌管兵權?”
閻一山道:“是家叔閻肅。”
曹元忠一聽便知道事情古怪,問道:“二哥為何忽然回去?”
閻一山道:“似乎是令公病情有了變化,所以敦煌方面發來急報。讓二公子連夜趕回去,卻讓家叔到此來替代二公子。”
曹元忠驚道:“爹爹病情有變?有什么變?為什么不通知我!”
閻上山道:“這”現在好像又沒什么事情了。
”曹元忠心情急了起來,道:“快帶我去見閻叔叔!”便到城主府邸來見閻肅,他聽說曹議金病情有變后本來十分擔憂,但在來的路上卻想:“這里頭多半又有古怪!”曹家在沙瓜是自稱過“令公大王”的,雖無明確地稱帝。卻有君王之實,閻肅是曹元忠的長輩,官爵也比他大,卻顯得十分客氣。曹元忠雖然驍勇善戰,但城府不深。見閻肅對自己畢恭畢敬,就說道:“二哥既然走了,那晉昌的防務便暫時由我負責吧。”
閻一山驚道:“那怎么行!四公子雖然是曹姓嫡系,但兵權是敦煌方面授予,沒有魚符,便是大公子來了也不能接管兵權!四公子。你耍掌管兵權的話,只要敦煌那邊一道文書下來,我馬上將兵權交與四公子。但現在的話,恕老朽不敢從命!”
曹元忠見他這樣的態度更是起疑,但也拿他沒辦法,晚上歇息輾轉反側,卻仍然無法決斷,第二日卻被幾個心腹吵得跳起,叫道:“四公子。出大事了!”
“什么刺情?”
“我們的人都被調走了,你快去看看!”
曹元忠起來到營中巡視,卻發現營內空空,吃了一驚,一路打聽,才曉得自己麾下的士兵剛剛領到命令,要重新編入晉昌軍防之中。
曹元忠怒道:“我人還在這里,閻肅怎么就敢奪我兵權!”
留守的有司軍吏卻道:“四公子息怒,閻老將軍有敦煌授予的大權。主宰全瓜軍務,按理來說四公子也得聽他的。”
曹元忠心想:“這里也不能呆了,誰知道閻肅肚子里到底裝著什么藥!這一千人雖然不多,卻也是我的老本了,若被閻肅整編了去,那我就成了一個莽夫,什么也做不成了!”他對城內各處地方十分熟悉,當即引了幾個心腹徑奔晉昌城內大營。果然望見大營軍官正在閻一山的率領下整編自己的部隊。
他趕了過去叫停,道:“所有人全部上馬,隨我出城!”
閻一山叫道:“四公子,家叔有令。四公子的這部人馬必須重新編入晉昌軍防之中!四公子你也不能擅自出城!”
曹元忠冷笑道:“我是奉了爹爹的命令行事的。你們要我聽命,除非再拿爹爹的親筆信來!”呼眾部屬:“隨我走!”
他是一千騎兵的頂頭上司,又是曹議金的愛子,眾兵將被他一招呼都跟了過來,曹元忠便要引兵出城,閻肅帶人趕來阻攔,叫道;“四公子。你做什么去!敦煌已有命令。若四公子回到晉昌時,必須留在城內待命!”
曹元忠道:“敦煌,敦煌,你少那敦煌來壓我,我現在就去敦煌!看看你們到底搞什么鬼!”
引了一千兵馬沖出西門,閻肅也不敢攔他,曹元忠出城之后便向沙州趕去,路上聽說甘州回繞已經在和晉昌接觸,心中大不痛快!
他身份特殊,沙瓜兩州又是情面社會。沿途關卡不敢攔他,曹元忠從晉昌到敦煌,一路如行無人之地。
因是輕騎,很快就抵達敦煌城下。卻見郊外吊死了一排人,近看了都是光頭竟然是一百多個和尚!曹元忠望見,心中便生不祥之有
要入城時,卻聽有童謠唱到:“敦煌曹氏,到行逆施,聯胡攻漢,人人得而誅之!”
曹元忠大驚,循聲望去,卻見孩子已經被大人捂住了嘴巴帶走。曹元忠只覺得腦子一片混亂:“聯胡攻漢,聯胡攻漢”那援文說張大都護是偽冒的漢人,這童謠偏偏又,唉!到底誰是胡,誰是漢啊!”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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