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衍蘭拿著厚厚一沓文件下樓來,程箏翻看著,光是放棄xxx這類的文件就多達十幾頁,生怕她占她兒子便宜。
不過傅家這樣的家庭,出手怎么都會比普通人家闊綽。
高衍蘭看出的條件很誘人,現金五百萬,一百六十平的大平層一套,保時捷718女式代步車一輛。
高衍蘭也自認為已經優待程箏了,所以姿態端得很高,仿佛在說:這些夠你揮霍了,拿著錢滾遠點,不準再來糾纏我兒子!
程箏卻大筆一揮,把這些給她的財產都欻欻欻劃掉了。
高衍蘭面色松動:怎么嫌少
程箏扔了筆站起來。我不稀罕。
她快步上樓去收拾東西。
高衍蘭沒了拿錢砸人的快感,見程箏那副又清高又灑脫的樣子,總覺得她無形中矮了她一頭。
她坐在沙發上冷哼:狂什么。張媽……
程箏沒什么可收拾的,這里不是她的家,這半年多她始終以客居的心態住在這里。
她住得并不開心,所以也沒有心情添置東西。
傅硯洲看不上她婚前的一切,嫁給他后,她的吃穿用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最后收拾了一圈,程箏只打包了自己的書和那幾件棉質的保守睡衣,再有就是證件。
張媽不知什么時候進來了,程箏明白她是來干什么的,把行李箱里的東西一一攤開給她看。
張媽雖面色發虛,但還是仔仔細細地察看了程箏要帶走的東西。
可以說是什么都沒有。
她不敢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拎著輕飄飄的行李下樓,陳媽不忍道:少夫人怎么什么都沒拿
程箏當著高衍蘭的面說:傅硯洲給我買的那些名牌衣服、鞋、包、珠寶、化妝品我都不要,你們傅家自行處理吧。張媽,你告訴夫人,我帶走的都是什么
其實不必張媽匯報,單從那唯一一個沒什么重量的箱子就能看出來,她什么都沒拿。
張媽照實回答:少夫人帶走了七八本書,三套棉睡衣……
高衍蘭面露不悅:弄得好像我們傅家苛待你了,傅家的面子往哪里擱……
程箏拿得多她心疼,覺得她不配;但她什么都不拿,又是在打她和傅家的臉。
茵姐聽著這話都快氣笑了。
又防著人家,又嫌人家不帶東西走,不給面子。
這高高在上的傅夫人真是難伺候!
不過也對,否則怎么會把傅太太這種不聲不語、無欲無求的人逼走呢
程箏走了。
一人,一箱,從回來到離開,還不到一個小時。
她就這么走了,凈身出戶。
那道單薄又灑脫的背影不光在茵姐、陳媽、張媽和許多傭人眼前揮之不去,就連高衍蘭也有絲異樣的感覺。
不過,總算了卻一樁大事。
拿起那沓已經簽好的文件,她感受到這半年來從未有過的舒心。
……
傅硯洲比正常下班時間提前了整整兩個小時到家,因為家里那個小女人昨天一夜未歸,他想著她今天應該會很早回來。
但他剛一進門,傭人們的反應就讓他感覺到了異樣。
陳媽雙手揪著衣擺,欲又止,臉上的表情似委屈、又似難過。
傅硯洲皺眉,問:怎么了
有張媽在旁邊,陳媽怕她跟高衍蘭告狀,也不敢說什么。
這時,茵姐帶著自己的行李走出來,向他道別。
傅總,這里已經不需要我了,我已經告知醫院,等待其他安排。
傅硯洲眉頭擰得更緊。
他不悅道:是我給出的待遇不夠高嗎我請你來照顧我太太,調理她的身體,你說走就走
茵姐給出的回復讓傅硯洲愣住了,沒聽明白她什么意思。
傅總,傅太太今天已經離開傅家了。
去哪兒了傅硯洲直挺挺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