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芃姬沉默了一下,直播間的觀眾瘋狂發彈幕——
千萬別讓主播取名啊,她是個取名廢!
奈何他們的心聲沒有傳遞到李赟這里,他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喜聞樂見的,姜芃姬想了半會兒,認真道,“瞧它通體雪白,不如叫‘白白’?”
李赟:“……”
主公,本寶寶能收回剛才賜名的請求么?
姜芃姬問道,“不好么?”
李赟哪敢說不好,要是他說不好,婉兒知曉此事,還不跟他鬧。
“不不不——此名甚好,聽著就知道是一匹漂亮的白馬。”
姜芃姬心滿意足地走了,李赟瞧著馬廄里踉蹌站起的馬駒,惆悵一嘆。
“雖說白白這個名字是有那么點兒不好聽,但主公賜名,不能改啊。”
李赟惆悵地看著未來的“戰友”,啰里啰嗦地囑咐馬夫一定要精心照料白白。
馬夫點頭哈腰地應下,不敢有異議。不慎讓毒蛇怕入馬廄嚇了孕馬,這已經是他的過錯,主公沒有追究,他理當感激涕零。現在要加倍用心,好好照顧剛出生的馬駒,以求將功補過。
另一廂,衛慈跳了條不起眼的小路,一路回到了自個兒府邸。
仆從見他狼狽的模樣,險些嚇了一跳。
自家郎君是摔哪個糞坑了,怎么變成這個模樣?
衛慈面色平淡地道,“你去準備熱湯和干凈的衣裳。”
“是,小的這就去準備。”
仆從辦事效率很高,衛慈將身體浸入溫度適宜的水中,酸脹的肌肉這才松緩下來。
他用豬苓洗了兩遍,這才將身上的異味洗掉,換了干凈的衣裳又仔細焚香一番。
過了一會兒,他聽門房回稟,外有有人拜訪。
“是誰?”衛慈接過拜帖,一瞧上面的字跡,笑了笑,“快讓友默進來。”
他原本打算去找程靖敘舊的,沒想到發生大白這事兒,忙起來險些忘了。
剛沐浴完,他的頭發還是濕的,如此見客,十分不禮貌。
不過他和程靖是同門師兄弟,關系親近,倒也無礙。
程靖見他的模樣,笑著調侃道,“如今可不是在瑯琊,子孝怎么越發懶散了?”
衛慈笑著應答,“得見君子,焉能懈怠?”
程靖差點沒在心底翻白眼,如果衛慈見自己一次就要沐浴焚香一次,怎么以前沒這待遇?
“越發的牙尖嘴利。”程靖笑道,“平日藥罐不離身,如今生龍活虎,真該讓那些擔心你的人瞧瞧。還是這里的土地能養人,瞧你的面色,看著也比以前好多了,老師知道了也能放心。”
衛慈雖說是最后一個拜入淵鏡先生門下,但他在瑯琊書院求學的時間卻比身為首徒的程靖還要久。當年衛慈出生,八字犯了忌諱,若非淵鏡先生恰巧在衛府拜訪,興許就沒衛慈了。
仔細說來,淵鏡先生對衛慈不僅有教育之恩,還有救命之情。
二者亦師亦友,在衛慈心底,淵鏡先生也等同于他另一個父親。
“離鄉數年,不知老師如今過得如何。”
衛慈前世很早便跟著族人遷去中詔汴州,其后二十余年沒有見過恩師淵鏡。
再者,淵鏡先生門下很多學生都直接或間接死在陛下手中,因為這層原因,前世的衛慈也無顏去見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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