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學會手藝,私底下偷偷開窯煉制,然后走私販賣,謀取利益的事情,老人家年輕時候也經歷過,畢竟是無本買賣,這么好的事情誰不干?不怕沒利益,就怕沒膽子。
剛才聽這對父子談話,哪怕是他都忍不住心臟猛顫……那可是幾貫的錢啊,誰不心動?
可是,之后的話又讓他忍不住縮脖子。錢再多,他也得有這個性命去花。
“好好辦,賺了大錢,不會忘了你的功勞。”姜芃姬抬手拍了下磚窯匠頭的肩膀,“若是做得好了,到時候讓你家幾個孫子脫了匠籍,以后縣城辦了學堂,給他們留著免費的學習名額。”
如今的戶籍制度比較蛋疼,匠人的孩子也只能入匠籍。
要說社會地位,雖然比奴籍的人高一些,但終究比普通百姓低一頭。
匠人想要脫去匠籍,沒點兒奇遇是不成的。
更別說主公還許諾給孩子求學的機會,如今這個年代,家里再有錢,學習也不容易。
書本來源就是個大難題,沒有課本如何讀書?
姜芃姬出身士族,磚窯匠頭自然不會懷疑。
磚窯匠頭眼睛一亮,中氣十足地道,“主公放心,小的一定不辜負主公厚望。”
他為了自己子孫后代的光明未來,為了他們從此做個人上人,磚窯匠頭恨不得直接住在這里,瞪大眼睛監督每一個人,管理好每一個環節,所有的玻璃廢品都由他親自盯著銷毀干凈。
“那就好。”
姜芃姬讓匠頭把三套玻璃茶器都拿出來。
這三套,最好的一套送給柳佘,自己用一套,另外一套則放在縣城政務廳供著。
第二天,亓官讓睡眼朦朧地來上班了。
打開扇門,外頭強烈的金色撒入廳內,一抹反光令他眼前一花……
嘖,什么鬼東西?
他瞇了瞇眼,發現里頭桌案上擺著一套造型精致,透著琉璃五色的物件。
霎時間,啥瞌睡蟲都飛走了。
亓官讓嚇得連忙道退至門外,左右環顧,喃喃道,“莫非還未睡醒?”
不信邪,亓官讓小步靠近桌案,那幾件美輪美奐的物件并未消失。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指尖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竟然沒有化為泡沫?
“不是夢?”
他的呼吸沉重了一些,神情嚴肅地盯著它們。
“怎么了,文證?”
過了半盞茶時間,風瑾抱著一大摞堆了灰的竹簡進來,亓官讓果然已經在里面了。
想到文證這段時日的加班生涯,他暗中同情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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