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義和魚斗將王學洲請到正中間四開間的衙房中時,他面前已經站了二十多人。
他環顧四周,看著破爛的衙房,缺了一條腿用石頭墊起來的桌腿,還有被砸壞,沒有一張囫圇的椅子,和頭頂缺了個大洞的房頂,簡直氣笑了。
“知道的你們這是軍器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這是危房。”
申義惱怒這里讓他丟了臉,臉色不善的指著其中一人:“陶大全,你過來給大人解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
陶大全一臉尷尬:“容小人稟告,這···這讓火藥就容易出岔子,出了岔子就容易炸東西,所以咱們火藥作向來都是消耗最大,最窮的···呵呵呵····”
上面的人不重視,他們也沒辦法啊!
王學洲擺手:“好,這個暫時不提,剛才你們為什么炸?”
一說起這個,立馬有人喊道:“啟稟大人,我懷疑剛才他們硝石加多了,這才炸了!”
“呸!誰說是硝石的問題?我看是木炭加多了!燃燒不充分,這才炸的!”
“我還說你們密封的太狠了呢,一點縫隙不留,燃燒后氣出不去,這才炸的!”
“你純屬放屁!我看是你們沒控制好比例!要不是我反應快喊你們出來,現在你們全都上天了!少說這些廢話,回頭要是讓不出來焰火,咱們一個個這輩子都別想翻身····”
一群人臉上、鼻孔、頭發上,身上去全都是黑灰,就這么站在那里吵了起來。
“什么焰火?”
王學洲敏感的捕捉到了關鍵詞。
申義一臉苦色:“咱們軍器局接連兩次出事,人都清洗了兩遍,再這樣下去我們軍器局這輩子怕是抬不起頭了,所以我們商量之后,便想著讓出一個新的、喜慶的東西,等到陛下成親的日子獻上賀喜,到時侯不是能重振軍器局威名?”
申義自已就是因為出身低微,沒有靠山,又太想出人頭地,這才被人看不慣,踢到了這里來。
因為軍器局經過接連兩次的重創,不少人都覺得這里除了淪為“鐵匠鋪”之外,已沒有其他用處了。
陶大全又跟著解釋一句:“焰火就是我們想出來的一種新型火藥,能飛到天上,在夜間看著能綻放出像花一樣的光亮。”
王學洲明白了,這不就是煙花?
“所以你們在火藥作,就研究這個只能看不能用的東西?”
王學洲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申義心中一動,有些激動:“大人有何高見?”
“愚鈍!既是威力這么大的東西,就該繼承先皇的遺志用在軍事上!早日穩定邊境,不用人說也是大功一件,不比弄這個勞什子焰火強?帶我去看看你們目前制成的成品!”
陶大全他們原本想說什么,聽到這話又咽了下去,帶著王學洲去了存放火藥的庫房去了。
火藥庫是單獨建在后院中光線最好的地方,繞過衙房便到了。
因為朝中上下沒有明確的通意研制火藥,所以存量和生產量并不多。
庫房是磚石墻l,地面是夯土地面,屋頂是由薄木板制成的。
為了避免火藥受潮,庫房里面建立了幾處高臺,有的成堆的放置著爆竹,有的成堆的放置著用油布、或者木箱裝的火藥。
還有一部分是火箭,分別儲放的硝石、硫磺等等。
“沒有火球、火槍火銃、火炮這些?”
看到只有這些東西,王學洲渾身一震,眼神也變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