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之渙既然已經清醒,巡撫衙門的事情他重新接了過去。
等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他也要上疏回京負荊請罪了。
這次的事情不管是因為什么才造成這個場面的,他都有推卸不得的責任。
而巡撫衙門有了宗之渙坐鎮,一群人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
畢竟宗之渙對他們來說,是個難得的好脾氣上司,在他手下讓事不難捱。
關中的氣氛是近一年來最輕松的時侯,與之相反的京中的氣氛卻緊繃了起來。
施太后已死,而皇家這邊已經已經廢了她的身份,自然不可能給她下葬,消息又瞞不住人,于是寧親王,不得不在朝堂上化為仁武帝的嘴替,將施太后一頓大罵后,將他代先皇廢了太后的事情說了出來。
其他人對廢太后這事的注意力,全都被仁武帝的身l狀況給吸引走了,沒太大反應。
可施家的人,卻無不是遭遇了雷霆暴擊,施老太爺當場暈死過去,被人抬了下去。
仁武帝卻仍嫌不夠亂似的,坦率直自已命不久矣,引得一眾朝臣反應和當初的幾位大臣一樣,跪天跪地痛哭流涕,捶胸頓足的表示自已恨不得以自身壽數換得陛下康健。
仁武帝單手托腮看著下面人的各個反應,忍不住打個哈欠:“好了!一個個現在哭的挺慘,等真的到那時侯哭不出來,豈不是尷尬?”
這話一出,一群人像是被什么東西噎住了似的,憋得臉通紅,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朕已經決定立儲了,已經傳召三皇子、五皇子回京,不過朕覺得京中最近波折頗多,喜事喪事一大堆,到時侯封太子的大典就免了吧,禮部等人等著辦登基大典就是。”
仁武帝態度隨意的說完就起身,準備走人。
下面的人卻一個個打了雞血似的:“陛下!”
仁武帝腳步停留,看向說話的人。
“陛下!立儲乃是大事,不知道陛下看好哪位殿下?說起來,三皇子和五皇子年紀都尚幼···臣怕兩位經驗不足,無法服眾啊!”
太幼了!
都還沒成親,將來就算登基了如何服眾?如何管理偌大的江山?
仁武帝看著他:“哦,那你說怎么整?你有辦法治好朕這身l?還是你有辦法給朕兩個兒子加幾歲?實在不行你認我當爹我將位置傳給你?”
一群人錯愕的看著仁武帝,沒想到堂堂一位天子能說得出這話。
這也太···太···太粗俗了。
這不就是罵人嗎?
開口的定國公臉青了,他年紀比陛下還要大上三歲!
仁武帝看著下面的人臉色,沒意思的擺擺手:“沒用的廢話少說,散了吧!”
他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留下臉色各異的文武百官,你看我我看你,默契的各自散了。
這回是動真格的了!
三皇子和五皇子輕裝簡行,風馳電掣的往京城趕。
這一路竟然意外的順利,除了遇到兩個宵小外,竟然連個什么刺殺、埋伏都沒有,順利的不可思議。
看到宮墻,三皇子的眼淚差點落下。
兩人回到宮里都沒來得及去自已的寢宮換一身衣服,就被仁武帝叫了過去。
看著出門一趟,身形拔高了一些的兄弟倆,仁武帝欣慰不少。
“這一趟出行,如何?”
五皇子正欲開口,三皇子就先委屈的喊了一聲:“父皇~!”
聲音百轉千回,蘊含了無數種復雜的情緒,讓仁武帝忍不住將視線投向了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