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撞在石頭上,白昭顏連呼喊一聲都來不及,整個人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昏迷前,她聽見岑燃陰惻惻的聲音:白昭顏,這是你欠我的。
你死在外面,對部落所有雄性都好。
白昭顏不知昏迷了多久,醒來時趴在深深的縫底,她翻了個身,眼前是狹窄的月亮。
前額的血跡已經干涸,她就這么躺著,望著銀白的月亮發呆。
在末世的生活總是很緊張,幾乎沒有空閑下來賞月的時間。
就這么看著看著,一股難以喻的委屈襲上心頭,眼淚順著眼角洇進頭發里。
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傷害岑燃的人又不是她。
穿到原主的身上并非她自愿,為什么要她替原主還債。
可她要活下去。
只要她沒死,她就不會放棄。
思及此,白昭顏擦干眼角的淚痕,從地上爬起來,使用療愈異能把自己的傷治好。
她不再傷春悲秋,而是將散落一地的木耳跟竹蓀重新裝進竹簍里背在背上。
目測了一下,從縫底到地面大概有二十來米,白昭顏從空間取出砍刀,開始在土壁上刨坑。
刨出一個剛好可以腳踩的位置便往上半米多再拋一個坑一步步往上爬。
如此循環往復,終于爬到臨近地面的位置。
收好砍刀,白昭顏雙手攀住地面,指甲深深往草皮里抓,以獲取一個支撐點。
她蓄起全身力氣抬腿,正準備翻上去,眼前的月光驟然一暗。
白昭顏保持著半抬腿的動作抬頭,一眼便看見正居高臨下睨著她的墨妄。
墨妄逆著光站在她面前,渾身籠罩在柔和的光暈里,神色喜怒難辨。
白昭顏抿唇嘆了口氣,放下腿,你要殺我嗎
她如今卡在縫邊,如果墨妄要對她動手,她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墨妄看著她背后裝得滿滿當當的竹簍,聞著淡淡的血腥味猜測她已經受了傷。
此時動手是絕佳的機會。
即使首領找到她的尸體,也沒人知道是他做的。
還有力氣就自己上來。部落里所有雄性都在首領的示意下進了森林找她。
他就知道白昭顏凈會給人添亂。
聞,白昭顏眼眸一亮,利落地從近乎垂直的縫邊爬了上來。
重新站穩在地上,她的雙手雙腳酸軟不止,不停發顫。
一直被忽略的饑餓感襲來,她咽了一口唾沫,墨妄,我好餓。有吃的嗎
沒有。墨妄淡淡回答,隨即往部落的方向走去,也不管身后的白昭顏會不會跟上。
白昭顏只能拼命咽了兩口唾沫,亦步亦趨地跟在墨妄身后。
她的雙腿酸軟無力,肚子一直打鼓,眼前陣陣發黑。她明白,這是要昏倒的前奏。
墨妄。白昭顏軟軟地喊他,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你幫我背一下背簍好不好我真的好累。
分明是請求,聽起來卻像撒嬌。
墨妄轉頭,借著月光打量她,她比白天見到的時候又瘦了些,皮膚也白了,這短短的時間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