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腦子就是不靈活,你弄的這么隨便,人家師傅心里也會覺得隨便了。你表現的看重點,人家師傅當然也會好好教。
林曉春完全不知道這些事兒,就按著林國安說的,給郝師傅磕頭敬茶。按著以前的老規矩辦的。
好些年沒教徒弟了,郝老太還有些不自在,不過心里卻很歡喜。
這事兒就算定下來了,接下來又談咋樣教學的事兒。
李春霞的意思是讓以后林曉春每隔一天就來一次這邊學手藝,吃飯啥的可以在她姥姥家里吃。在這邊學手藝的時候,還能幫著師傅做做飯,洗洗衣服啥的。
林國安對這些安排不關心,而是關心這師傅的手藝問題。于是就道,“郝師傅,你這徒弟都收了,能不能讓我這沒見識的開開眼界啊,看看師傅做的東西。”
郝老太想了想,就進了屋里,從床底下拖出一個箱子來。然后從箱子最里面拿出了一件枕巾來。上面繡了石榴。
林國安看到這上面的繡花之后,覺得自己之前賣的衣服真是粗制濫造的。
郝老太道,“好多年了,別的都被人毀了,以前繡過龍鳳呈祥,還做過牡丹旗袍,都沒了。就這個還是別人看著是小物件,就沒燒。”
林國安聽著一陣的肉疼。
勉強也是搖頭嘆氣,然后給郝老太豎起大拇指,“師傅你手藝真是沒的說的。”
這趟總算是沒白來。要是拿出去,他能和人家說是老京市的老裁縫做的。
等李春菊帶著林曉春去娘家那邊打聲招呼的時候,林國安就讓林國華在外面等著,自己又去找郝老太。
“師傅,這樣的枕巾,你要是繡,多長時間能修一條?”
“這不休息,也得六七天了。以前倒是快,現在可沒以前靈活了。”
林國安立馬就道,“要不這樣,郝師傅你就趁著教我大侄女的時候,幫我繡兩條這個,我付錢。”
郝老太還有些擔心會被人舉報。林國安就道,“這事兒就咱們一家人知道。誰能去舉報。就說是教我大侄女的時候繡的,總不能空口就教,人家老師教學生還要在黑板上寫字呢。這一條,材料我自己出,要是你還能保持這個水準,光工錢,我給你兩塊錢。”
“……”郝老太內心掙扎,問道,“你要這個干啥啊?”
“我媳婦是大城市來的知青,就喜歡這些漂亮東西。我稀罕她唄。我得讓她過好日子。”
郝老太被這對小夫妻的膩歪勁兒給感動到了,舍得給自己媳婦花錢的男人,那是好男人。
“對了,這事兒別讓我嫂子和大侄女知道,省的她們心里羨慕我媳婦,鬧不自在。要是這事兒做的好,下次我還給你推薦別人來。保準你以后不差錢花。”
雖然是個獨居老太,但是郝老太也是差錢的。她也想把日子過好,讓人羨慕。讓這些年瞧不起她的人羨慕她。
“成,就聽你的,這事兒,咱誰也別說。”
回去的時候,李春菊還說起她娘家人有些不樂意曉春和郝老太學手藝,有些不高興。
林國安就道,“要是以后曉春沒手藝,過不了好日子,他們能給錢曉春花不?”
“……那肯定不能。”
林國安道,“這不就成了。”
林曉春道,“媽,我要去,我想學。”看到那漂亮的石榴花的那一刻,她就堅定了這個信念了,自己要是有一天能做出那么好看的花,那該有多好啊。
林國華一路上都沒咋說話,就是看自己三哥這么熱心,總是覺得有些不習慣。
他三哥真是變了啊。以前都是不愛管閑事的人呢。
看來別人說的對,這人的地位變了,心也會變的。
他三哥出息了,人也變得比以前熱心了。
林國安和他們一起回了趟家里,和家里打了招呼之后,就直接去公社接劉勝男和林晚。
這母子兩人在公社辦公室里面嗑瓜子喝茶,順便還吃了塊西瓜。西瓜是楊書記給的,說是獎勵林晚這位為公社爭光的小英雄。兩人都吃的飽飽的。
等林國安來接母子兩人的時候,兩人都昏昏欲睡了。
上車之后,劉勝男就打哈欠,“他爸,你這次咋這么積極啊?”
林晚道,“對,爸,你變了。你已經不是我熟悉的那個爸了。”
林國安語重心長道,“我一直就是這樣積極。”積極的想法子讓日子過的舒坦點兒。
誰讓現在兒子小,媳婦還這么蠢呢。
總是要熬過這一陣子的。等兒子大了,媳婦有單位了,他連嘴皮子都不想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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