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煦笑了:“難怪你剛剛挺上道,我一提醒,你就說自己買房子。”她將腳丫子放在他胸口,“其實我也覺得花點錢沒什么,但得值得。你舅舅舅媽到底怎么樣,還得你自己評判。”
柏冬青抓起她的腳親了下,輕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不想我吃虧,我心里有數的。”
許煦翻了個白眼:“我看你也就只是心里有數。”
見柏冬青爬上來要親她,她笑嘻嘻打了個滾:“打住你不純潔的念頭,這可是別人家。”
柏冬青還是抱著她親了口:“很純潔的。”
隔日,柏冬青帶著許煦,一面推著外婆在街上閑逛,一面了解當地的房子。小城的樓盤就這么多,了解起來也容易,倒也不算麻煩事,當天下午就確定下來了。
在售樓中心,外婆聽到他要買電梯房,頓時咿咿呀呀直搖頭。
柏冬青蹲下來,握住外婆枯瘦的手,笑道:“外婆,上下樓梯太危險了,舅舅年紀也大了,抱不動你呢!”
外婆眼淚直往下掉,含含糊糊道:“不要花你的錢。”
柏冬青笑著搖頭:“不花錢,房子用我的名字買,房價還會漲,比存錢劃算。”
外婆聽到房子是用他的名字買,明顯松了口氣,連連點頭,咧嘴笑道:“用你的買,不用你舅舅。”
柏冬青站起來,看向許煦:“幸好你昨晚提醒我,不然外婆知道我拿錢給舅舅買房,又得難受。”
買房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看好之后,簽了定金合同,三人就回家了。
這些日子,舅舅舅媽總是拐彎抹角提起家里缺什么,什么又壞了諸如此類,柏冬青都記得。回去的途中,全買了,小到舅舅的刮胡刀,大到表弟想要的筆記本電腦,大包小包裝滿了一個出租車的后備箱。
因為有些是店里需要的東西,路過舅舅家的批發店時,幾個人下了車。
此時店門口,舅媽不知為了什么芝麻蒜皮的事,正在跟隔壁的店老板吵架。
許煦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潑婦罵街的吵架方式,兩個中年婦女叉腰對峙,將對方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眼見著對方要動手,舅媽臉一伸:“你今天有種動手試試,我外甥可是大律師,你要是動我一根手指頭,我讓你賠得傾家蕩產!”
許煦:“……”
柏冬青:“……”
對方倒也沒真動手,跳起來指著鼻子罵:“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外甥當年爹媽沒了,本來是歸你家公婆養的,照顧了人沒幾天,你們兩口子就把你公婆叫回來了,連生活費都不讓寄。你還有臉提你外甥!缺不缺德?人家現在理你么?”
舅媽道:“你血口噴人,我和我家那口子對我外甥好著呢!”噴完這句,余光掃道柏冬青的身影,面色一喜,趕緊走過來,又看到他和許煦手上拎的東西,轉頭朝剛剛罵架的人,趾高氣昂道,“看到沒?這就是我外甥,孝順著呢!”
對方看到這陣仗,悻悻然回了店內。
舅舅舅媽看到柏冬青買了這么多東西,嘴上說破費了浪費錢,臉上卻樂開了花。自然又是各種討好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外甥身上貼,連帶著把許煦也夸了個遍。
沒有人只到,輪椅上的外婆有點悶悶不樂。
晚上回了房,許煦朝柏冬青伸手:“把你手機給我。”
柏冬青遞給她:“干嘛?”
許煦挑挑眉,打開他的記賬本。
他一直有記賬的好習慣,早年是用本子,后來換了智能手機,便用手機。許煦一開始還覺得一個大男人去超市都不忘記個賬,未免太龜毛。后來才聽他說,當年一個人生活,一直到大學前,差不多四年,幾乎沒有任何收入來源,他怕父母留下的錢會夠不到高考之后,每一筆都必須花得小心翼翼,自然就學會了記賬。雖然現在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了,但這個習慣卻保持了下來。
許煦看了眼今天的花費,還真是不少,除了房子的定金,剩下的也有一萬多。
她正看著,門外有細碎的腳步傳來。老房子不隔音,所以聽得很分明,那腳步聲在門口處消失了,顯然是站在外面。
許煦勾唇一笑,對著手機中的賬本一條一條念道。
“按摩儀,二百四十二。”
“鐵觀音,三百四。”
“筆記本電腦,五千二。”
…………
柏冬青奇怪地看著她,不知她葫蘆里賣什么藥,但也沒打斷她。
許煦念了十來條就停下了,然后把手機往床上一扔,用故意壓低的聲音,喝道:“你自己看看來你舅舅家花了多少錢!你每個月工資是上交給我了,就領兩千塊零花,但照你今天這個花法,是不是還要我拿我自己的薪水給你補貼啊?我們結婚不要錢的啊?房子都還沒買呢!你說你舅舅舅媽對你好,你結婚肯定會給你錢的,我都在這住兩天了,怎么連個見面禮都沒有啊!”
她把一個厲害女友演得十分逼真,尤其是語氣,弄得外面本來準備敲門拐彎抹角再問外甥要東西的舅媽,頓時默默驚嘆,原來冬青找了這么個厲害媳婦,還沒結婚就把錢給管住了,這還得了。
………………
作者有話要說:先打臉極品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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