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歡歡的仇恨值瞬間被他吸去,氣急之下,倏地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猛得朝蘇安砸去,“笑笑笑!?竟然敢笑??!”
煙灰缸重重砸到了池蘇安身上。
池蘇安及時偏過了頭,用肩側擋住了這一擊。他的臉藏在陰影之中,稍長的黑發遮住眉眼。
傅歡歡完全是氣性上來后一時沖動,等真的砸中池蘇安之后,她就后悔了。她無措地站在原地,吞吞吐吐地想要道歉,卻眼尖地瞧見了池蘇安嘴角的笑容。
為什么會笑?
傅歡歡只覺得有一陣寒意從腳底竄上,她嘴唇翕張幾下,驚慌地后退幾步,轉身跑了。
光子沒料到傅歡歡竟然會這么驕蠻,他心道一聲遭了,大腦發懵地讓蘇安坐在沙發上,“池哥,?看看?受沒受傷。”
池蘇安搖了搖頭,“沒事,只是小傷,最多留個淤青。也是我沒反應過來,否則也不會被那小丫頭砸到。”
“?也沒有反應過來,”光子心里其實很慌,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只能盡量做些補救,“池哥,傅歡歡這個丫頭都被寵壞了,?放心,?一定把她拎回來跟?道歉。池哥,?先上樓休息,?去給?拿藥。”
池蘇安溫和笑笑,看上去毫不計較,還反過來安慰光子,“沒事,小孩子而已,?不計較。”
他依上樓睡覺,他越好說話,光子越內疚,連帶著對著傅歡歡,以往對妹妹的寵溺也?了幾分。
再驕縱,也不能拿東西砸人啊?
傅歡歡什么時候變成這幅樣子了?
蘇安躺在床上看了會書,不知不覺間真的睡著了,再次醒過來時,腰腹處的瘙癢酥麻讓他悶哼出聲,低頭一看,就見盛淮正埋頭在他身上舔來舔去。
盛淮的頭發貼著頭皮被剪成了寸頭,摸上去刺撓極了。但配上他濃眉重彩的艷麗眉眼,卻有著別樣的非凡魅力。
盛淮察覺到蘇安醒來,狠狠吮吸了一口,爬上前壓著蘇安的雙手,眉??眼笑道:“寶貝,?回來了。”
池蘇安皺著眉,“?身上好臭。”
他的襯衫大開著,褲鏈也被盛淮用牙拉了下來。腰線精瘦,盛淮已經在肚臍周圍舔過了一遍。肌膚隱隱泛著誘人的紅色,還有清新的肥皂香氣。
是和腥臭的喪尸完全不一樣的味道。
“對啊,?好臭,”盛淮淺色的瞳孔突然冷森了下來,咬牙切齒道,“池蘇安,?知道?殺了多?喪尸才能安全回來的嗎?!”
池蘇安冷漠道:“?逼著?去拿了?”
盛淮一下子卡了殼,臉色變了變,突地俯身在池蘇安脖子上咬了一口,語氣軟和了下來,“……瞧你躺在床上就是一幅欠艸樣。”
池蘇安被迫揚著脖子,鏡片松松垮垮地被撞掉了一半。他閉了閉眼,突然“嘶”了一聲,“輕點,疼。”
盛淮一愣,猛得坐起身,黑著臉脫掉池蘇安的衣服,就見身下人白白凈凈的右臂上方多出來了一道紫紅色的印子。
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皮下淤血,這么一大塊,一定是被重物擊打了。
是誰干的?
在出基地前,盛淮偷偷將池蘇安全身舔了一遍。他記得清清楚楚,池蘇安的身上之前還沒有這道傷痕。
有人在他離開時傷了池蘇安。
盛淮的某根神經突然崩斷,他緊握的拳頭用力到顫抖,眼底陰翳發紅,如頭一頭被激怒的、快要發狂的野獸,“誰干的。”
語氣平靜,“池蘇安,這是誰干的?”
池蘇安眼中一閃,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不想和他說話。
幾秒種后,盛淮跳下了床,戰靴聲踩著怒火,丁零當啷地往外頭走去,房門被巨響關上,“?不跟?說,老子自己去查怎么回事!”
地板跟著震了震,房間沒人了之后,池蘇安突然低低笑了幾聲,翻身再次睡了過去。
訓練基地。
傅頡在角落里找到了自己妹妹,他唉聲嘆氣地蹲在傅歡歡旁邊,“妹妹啊,哥勸?一句話,?別喜歡盛淮了。”
傅歡歡回過神,倔強道:“?不!”
“?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小時候說過要嫁給他,?就應該是他的新娘,他就應該是我的新郎!”傅歡歡說著說著,話里有了哭腔,“他必須得喜歡我,除了?,他喜歡哪個女人?就弄死哪個女人。”
傅頡蹙眉,“盛淮從小就對?愛答不理,?怎么就這么賤呢,一定要非他不可嗎?”
傅歡歡扯著嗓子崩潰大喊,“?滾啊!?都說了多?遍了,他一定會喜歡上?的,一定會的!?是我哥,怎么連?都不支持?!”
傅頡訕訕道:“不是不支持?……”吞吞吐吐,“?是說,如果,如果啊,如果盛淮喜歡的是男人呢?”
傅歡歡的哭聲戛然而止。
傅頡覺得有戲,正要再勸,突然聽到有人叫道:“盛隊長來了?”
他轉頭一看,就見盛淮面無表情地大步而來,眼神冷漠。
傅頡和盛淮相識多年,見到他這幅表情就心里一突,頓覺不妙。但傅歡歡已經破涕而笑地迎了過去,紅色小??跟在地上敲出一聲又一聲歡喜的脆響,“盛哥!”
盛淮冷眼看著她跑到自己面前,眉眼冷峻,嗓音被燒得沙啞,“傅歡歡,?砸了?的人?”
傅歡歡迷茫看著他。
大廠間靜悄悄的,一旁冰系異能者放的冷卻溫度的冰塊散發邈邈霧氣,一縷彎彎繞繞,沁人心脾,寒意忽生。
傅頡眉心直跳,上前擋住傅歡歡,“盛哥,都是誤會,歡歡怎么會砸人?她連個異能都沒有,從小還是你看她長大的,她不敢干這種事。”
盛淮陰晦的眼神還定在傅歡歡身上,“說話,怎么,啞巴了?”
這是剛剛傅歡歡對池蘇安說過的話。
傅歡歡突然爆發,邊哭邊喊道:“就是我砸的!怎么了,?要砸回來嗎?盛哥,?是你妹妹啊,?現在是什么態度,竟然為了一個外人在這里兇我?”
她從沒受過這樣的委屈,盛淮怎么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對她?
那不就是一個外人嗎?
他們十幾年的相處,難道比不上一個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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