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心一意只做一件事,完成盤古祭,一百一十三年的愿,她要圓滿,沒有什么比這更重要,為此她可以放下一切,一切,包括生命。
她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她會讓自己受到絲毫影響。
“叮……叮……”
手,淡定而優雅,琴,沉靜而安然。
她好像坐在塵世之外,遠離塵囂,在田野,在溪畔,在雨中,在崖邊,在云中,在山間,她時而急奏時而漫彈,她時而奔放時而內斂,時而瘋狂時而冷酷,她隨心所欲的彈奏著不周山小曲,從山腳邁開第一步的第一個音符開始,融入百年風雨百年愿,融入百年堅持百年感情,融入巫心融入巫咒……
小曲合成大樂。
……
一個個大巫聚在石案周圍,一雙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安然若素靜坐隕石火光之中撫琴的琴師,他們想起她說過話:
她說她是巫。
她說后羿說她一身巫骨。
她說帝尊沒有否認她是巫。
她說她心已向巫。
她說她有一顆純粹的巫心。
她說她以為有一顆純粹的巫心就是巫?
“她是巫!”
一顆顆強力跳動的大巫之心用最純粹擴張認可她是巫,不僅僅是認可,遠遠深于認可,也許還有慚愧、佩服,向往……
巫族的琴師,這可以深深震撼了他們整顆巫心,她坐在不周山巔,無視漫天星隕,無視天庭妖神,她若不是巫,何人是?
她是巫,一定是巫,必須是巫!
因為他們的巫血此刻為她而澎湃,他們的巫心為她而振奮。
“我巫族的琴師不能任人欺凌!”
白蛉大巫聲如刀兵,銳利鏗鏘。
“對!”
長相陰柔沉默寡的相柳目露寒光。
“鬼車偷襲在前,八大妖神,聚百萬妖兵,好大的威風!”
紅衣如火的九鳳冷笑。
“我刑天的大斧已經饑渴難耐了!”
刑天豪邁道。
“今日若退縮,老朽無顏再稱大巫!”
老燭火沉聲道。
“族人們都看著,難道任由妖庭欺凌琴師不成?”
巫咸看向了夸父。
一陣沉默。
夸父開口,“走,去會會妖帥!”
“好!”
十位大巫大步走出大巫殿各顯神通直奔不周山。
……
“那是……大巫!”
“我族大巫去幫琴師了!”
“哈哈哈……我族大巫去幫琴師了!”
一個個老少巫者熱淚盈眶奔走相告。
巫心熱了,巫心都熱了!
山腳下的少年,念咒化雨直上不周。
雨中少年巫心熾熱,“師父,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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