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機會當著綁匪的面詳細解釋,陸瑟將愛麗絲嘴邊的封條重新粘好,愛麗絲瞪大眼睛,表情更加委屈了。
“別做多余的事。”陸瑟對著愛麗絲搖了搖頭,并且伸手輕撫小蘿莉耳側的細軟金發,這一肢體動作讓愛麗絲安穩下來,至少明白了陸瑟跟綁匪不是一伙的。
“嗚嗚——”愛麗絲的雙眼突然間再度睜大,無法發聲的她拼命掙扎,想要提醒陸瑟在他身后發生的事情。
陸瑟卻面容似水,安靜地接受了再度被綁匪麻醉的命運,他早已算出對方要這么做,此時只有不做反抗,才能將傷害減到最低。
不知過了多久,陸瑟在一間廢棄醫院的病房里醒來,最后一抹夕陽仍未褪去,從身后的窗戶照射進來,在地面上畫出了濃烈的明暗分割線。
一陣陣鈍痛從腦袋深處傳來,陸瑟知道這是麻醉劑的副作用,他緊閉雙眼又睜開,出現在視線前方的,是自己并未受到拘束的雙腳。
意識到自己是背靠墻壁坐在地上以后,陸瑟想要起身卻沒能成功,回頭看了看,原來是雙手被拷在了暖氣管上。
不銹鋼警用手銬,不知道綁匪們從哪里獲得的,冰冷的觸感讓陸瑟漸漸恢復了神智。
不論如何,先看一看周圍的環境吧。
左前方剝落墻皮上殘存的標語“病房請保持安靜”,以及下方已經毀壞的兩張病床,讓陸瑟初步判定這是一所醫院。
“從這個角度看不到窗外的景物,但可以看到陽光投下的樹葉陰影,看這葉片的形狀似乎是以高度著稱的白楊樹……”
使用幾何原理心算了幾秒鐘以后,陸瑟估計這里大概是大概是三樓。
這時夕陽的光照微微偏轉,陸瑟發現了跟自己拷在同一條暖氣管上的愛麗絲,她身上的繩子已經解開,狀態跟陸瑟基本一樣,因為之前隱藏在陰影當中,陸瑟剛剛脫離麻醉沒有發現三米之外的她。
“嗚嗚——”看到陸瑟轉醒,愛麗絲試圖說話但有封條擋著,她氣惱地伸出舌頭想把封條推開,但沒有成功。
陸瑟覺得愛麗絲的樣子又狼狽又可笑,他在手銬允許的范圍內從坐姿改為蹲姿,然后一點一點向愛麗絲的方向挪過去。
兩人的手銬都是拷在一條很長的貼近地面的暖氣管上的,這條暖氣管作為主管,在冬天負責把熱水分到數組暖氣片當中,長度相當于半個病房的周長。
陸瑟沒花多少時間就挪到了愛麗絲旁邊,但是手銬被一條豎管阻住,不能再繼續前進了,愛麗絲的活動范圍顯然也受這條豎管限制。
雙手不能使用,一般人最靈活的器官就是嘴巴,陸瑟沒想太多,直接把自己的臉貼上愛麗絲的臉,咬住封條的一端快速扯了下來。
“啊!”愛麗絲感到有點疼叫出了聲,陸瑟吐掉封條后連忙向她使眼色。
“小聲點,綁匪一定在附近看著呢!”
愛麗絲點了點頭,傷心的目光望了望自己的只剩襪子包裹的雙腳——她的另一只鞋子也在搬運中脫落了,明明是鞋控卻總要被迫光著腳,太殘忍了。
“渴……愛麗絲好渴,”愛麗絲聲音沙啞,紫色眸子里充滿了沙漠旅人的渴望,“愛麗絲有4個小時沒喝水了。”
一提起水陸瑟就想起了自己買的綠茶,因為他在綁匪的車上還喝了一大口,所以自己并不口渴。
“他們沒給你水喝嗎?”陸瑟問。
“愛麗絲要過,可是他們不給。”愛麗絲低下頭一副受氣包的模樣,“他們說林氏集團是他們的大仇人,所以沒有水給林光政的女兒喝……”
陸瑟心想:林氏集團也是我的大仇人,只不過林琴還沒告訴你我接近你是另有圖謀,你要是知道了是不是會更加懷疑人生?
“水……愛麗絲想喝水,要渴死了……”金發蘿莉的目光飄向病房里唯一的洗手池,水龍頭看上去有些年頭,不知道里面有沒有水。
洗手池在陸瑟那一側,愛麗絲的手銬被暖氣豎管擋住,不可能自己移動過去喝水,另外蘿莉的身高貌似也夠不到水龍頭。
“沒辦法,你在這等著。”
陸瑟用蹲馬步那樣的姿勢一點點挪到洗手池旁邊,用牙齒擰開水龍頭,本以為從里面只會流出氣體或者極其渾濁的廢水,沒想到水質清澈,貌似是跟樓頂的凈化設備連接在一起,最近還被人飲用過。
陸瑟多疑,仍然先用舌尖嘗了一點,感覺沒什么問題,才轉頭對愛麗絲說:
“這種情況下有杯子都沒法用,你想喝水的話,只能我口對口喂你——不嫌我臟吧?”
“快、快點!”愛麗絲看見水龍頭中流出清水,簡直像是看見了沙漠中的綠洲,“愛麗絲都要渴死了,剛才已經想過不管什么液體都好,只要能解渴我都不介意!快回來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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