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澤打開了他的sscultimateaero,看了一眼那兩個女警員,她們瞬間就自動自覺地鉆進車里。
楚沐澤將沈青瓷放在副駕駛座上,調低座椅,系上安全帶。
這是他才恍惚地發現,自己的手上也已經全部都是血。
楚沐澤恨恨地砸了一下方向盤,直接進行轉彎,沖了出去。
紅燈!
闖!
前方有車!
超!
前方行人!
鳴喇叭!
不停!
楚沐澤覺得自己的一邊死死的壓制自己的不安,他也是要好好地掌握自己的理智,不然他也不知道會變成怎么樣?
畢竟……就算事情再急,出了事還是要負刑事責任。
沈青瓷,你知道嗎,我的一生,很少會恐慌到……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
當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楚沐澤不管身后臉色蒼白的女警,連鑰匙都懶得拔,直接抱著人沖進了急診。
直到沈青瓷被送入急救。
楚沐澤都還在恍惚的狀態,覺得每一秒鐘都漫長。
李家俊路過的時候,看到了地上的血跡,在心里嘀咕了一下,可憐啊,這得多嚴重啊。
可是,一個轉角,就能看見楚沐澤站在一邊的墻上,雙臂頹然地放下,抬頭看著刺目的白熾燈光,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甚至還有血跡從他的衣袖上,悄然滲出。
李家俊手里的保溫盒就掉在了地上,不安悄然滋生著。他不得不亂想,如同驚弓之鳥一樣。青瓷怎么可能會在醫院呢?估計正在監獄里玩得開心吧……
楚沐澤似乎聽到了東西落的聲音,茫然地往李家俊這邊看了一下。
看到李家俊,眼神波動了一下,就再也沒有轉開了,安靜地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卻似乎說明了一切。
李家俊呆若木雞地走過去,死死地盯著楚沐澤的眼睛,連聲音都在顫抖:“不是她!你告訴我,不是她!”
回答李家俊的,只有楚沐澤的沉默。
李家俊后退幾步,跌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腦海里已經不停地演繹出各種版本的女子監獄,青瓷……是不是被欺負了?她的小時候雖然辛苦,青春的時候雖然經常挨揍,但是她一直都是沈家捧在手心的小公舉。
李家俊把臉深深地埋進手里,發出了猛烈的咳嗽聲,他很費力才壓抑住哭腔,那一路蔓延的血,楚律師身上的血……
小瓷到底留了多少血?
“小瓷怎么了?”
“小產。”
李家俊捂著心口,覺得呼吸分外困難。沈青瓷多喜歡孩子他最清楚了,每次來他們家必定給他們那對龍鳳胎帶禮物,對待他們的時候,總是帶著溫潤的笑。
有時候那對龍鳳胎都會抱怨說,爸媽,我們懷疑青瓷姑姑才是我們的爹媽。
小瓷。
小瓷一定很難過很難過。
“怎么回事?”李家俊問這話的時候,已經帶上了狠勁。
楚沐澤搖搖頭:“不知道。”
李家俊狠狠地敲著冰冷的椅子,似乎想要發泄心中的哀痛,他幾乎是咆哮出來:“不知道?楚沐澤,我們沈家把青瓷的安危交給你,你就是這么回答我們的?”
楚沐澤的心里也是一陣一陣地生疼,事情一件又一件,他怎么覺得自己一件都沒有解決?這種感覺,不美妙極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釋,他又不是萬能的。
李家俊心中不舒服,可以向他發火。
那他呢?
能干什么?
只能恨自己沒有早點看清孩子是他的嗎?
看清了,又如何,就能遏制這一切了嗎?
楚沐澤扶著額頭,狠狠地推開李家俊,搖搖晃晃地去洗手間,他要去清醒一下,也要整理一下自己,滿手都是沈青瓷的血,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沈青瓷。
你真是……很會給我找事情啊。
如果你喜歡,你繼續給我找事情。
你要活著。
李家俊癡癡地看著‘急救中’的指示燈,心里混亂成一團,頭腦也是渾渾噩噩的,坐立不安。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李家俊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接起來,聽到沈莎莎的聲音,瞬間又不知道說什么了。要怎么說,才能不嚇到她?
“莎莎,我好難過。”
沈莎莎藏不住話,更快地搶下了話頭,不停地說:“家俊,我也好難過。你知道嗎?剛剛我們沈家的那個律師——沈立川來了一趟,他帶來了兩個不好的消息,第一個是青瓷的血樣報告里,測試到了市面上最新型的毒品;第二個是江風瑾似乎要指證沈青瓷,剛剛沈老氣得暈了過去,才平復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