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瓷沉浸在爆炸性的消息中,大腦里充斥著都是關于江風瑾的,她也忽略了楚沐澤這句話——我本來不想你知道的。
楚沐澤說完這個消息,下意識地停了聲音,不想繼續刺激沈青瓷。
沈青瓷的大腦紛亂地運轉著,最近兩天發生的事情,真的是她的生活里面的嗎?估計上帝最近看她真的很不順眼,接連著給她開了很多道門,全部都是通往地獄的業火。
怪不得。
江風瑾能夠隨手就拿出一劑毒品給她注射……
居然是專業戶……
不!
這兩天大腦就沒有停下來過,神經似乎在不斷地放大著,再這樣下去,她會不會瘋了?
沈青瓷大口大口的呼吸,身體不自覺地發抖起來,她只要一想到,那么恐怖的人跟她一起生活了六年,就覺得不可思議和毛骨悚然。她忍不住喃喃地問:“沐澤,我是不是在做夢……會不會我甚至連離婚都是在做夢?不然就是我變成植物人很多年了,在夢里開啟了新世界?”
楚沐澤的下巴蹭了蹭沈青瓷的頭發,低聲地安慰她:“不是夢。過程很痛,但是逃離漩渦也是一件好事。”罪惡不可能一直被瞞著,現在既然已經被揭發出來了,沈青瓷要堅強地想著怎么離開。
沈青瓷眨了眨眼睛,握住楚沐澤紐扣的手緩緩地松開,然*住他的手:“繼續說。”
楚沐澤感覺到沈青瓷的手心都是冷汗,他捏了捏,有些于心不忍了:“青瓷,你是無罪的。我會成為你的辯護律師。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害怕,江風瑾做的事情跟你無關。你要想的就是如何戒毒,如何安胎。”
沈青瓷抬起頭看著楚沐澤,其實她真的不想去想這件事,因為她也想不明白,那一片由江風瑾蔓延的黑暗,她從來都不能涉及,也不能去做什么。
如同楚沐澤所說,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沐澤,這一次,我真的可以交給你嗎?”沈青瓷有些遲疑地問,倒不是擔心沐澤再次為了可笑的理由,把她送進監獄,判她刑罰,只是這一次……
離婚只是民事訴訟。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有感情就是感情談判,沒有感情就是財產分隔,大不了就是爭孩子撫養權。
但是,一旦律師加上辯護這兩個字,那就意味著,這即將觸犯到刑事的范圍。
一般普通人都不會涉及到這一塊上的。
楚沐澤對上沈青瓷的眼睛,還是水汪汪的,看起來很委屈很無辜的樣子,聽到沈青瓷這樣不確定的問話,楚沐澤突然想起自己不久前,才在法庭上把當事人給賣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怎么保證,他不禁自嘲一笑:“你在擔心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沈青瓷立刻搖頭,她不喜歡楚沐澤此時的自責:“不是,我擔心。”
楚沐澤扯了扯嘴角,松開沈青瓷,坐到她的身邊,和她一起靠著墻,看著審訊室唯一的小窗子:“三年前,我是專門做辯護律師的。我見過的壞人,比你從電視劇里看得都多。”
沈青瓷:“……”貌似,楚律師很自豪的樣子啊。沈青瓷好奇地側目看過去:“那你怎么去做離婚律師?”
楚沐澤想起了自己那可笑的理由,轉頭對上沈青瓷的眼:“大概是為了提高情商。”
沈青瓷愣了一下,這個理由有點不靠譜:“……我不信!”
楚沐澤支起一條腿,另一條慵懶隨意地伸直,聲音繾綣而疲倦:“大概是因為,當了那么就辯護律師,見過太多犯罪手段了,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去當壞人了吧。你也知道,一個人要是負能量太多,不好。”
沈青瓷點點頭,她很贊同啊,楚沐澤有很強的學習能力,隨便看幾個案例,都能去模仿犯罪,而且是比原犯更加完美的那一種。要是楚沐澤去當了壞人,估計能夠干很久都不會被抓。
老警員敲了敲門,穩穩當當地敲了三下。
楚沐澤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伸手將沈青瓷拉起來:“時間到了,我該走了。如果你有事,你可以找那老警員,他是這里的看守所所長,并且……他是自己人。”
……
尼瑪,那老警員居然是看守所所長?果然人不可貌相。
沈青瓷點點頭,她站在審訊室的陽光里看著楚沐澤,心突然就定了。雖然有時候也會覺得,這么依賴著,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那,就死得很慘吧。
她甘愿。
沈青瓷踮踮腳,突然開口喊住楚沐澤,上前一步,幫他把領帶打好,低著頭說:“沐澤,其實很多時候,每一個人都不輕松。你一樣,我也一樣。你總是用心做好你的承諾,幫我護我,我很感恩。我知道,你很辛苦,所以,你不用太擔心我,經過那么多離譜的事情,我覺得……已經沒有什么可以打倒我了。”(未完待續)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