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夜子軒對于沈云悠的答案,很是意外。目不轉睛的看著沈云悠凝重的表情,沒有一絲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夜子軒不解的一笑,問道:“你能到哪去?”
“天大地大,還怕沒有我的容身之地嗎?”沈云悠明顯并沒有把這個問題當成難題,輕松自如的回答著夜子軒的問題,然后沈云悠便低頭不語的看著那些卷軸資料。
屋內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過了許久,誰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直到沈云悠出聲打破了這份平靜,一直在旁邊的鄭昀綺,才終于松了口氣。
“這些資料,是不是官衙那邊新送來給你的?”沈云悠揚了揚手中的東西,遞給了夜子軒,輕聲問道。
夜子軒在看了看之后,點點頭。“沒錯,今天早上才送過來的。”
沈云悠若有所思的盯著夜子軒手中的卷軸,用力的咬了咬下唇,問道:“你最近有去找上次去驗尸的仵作嗎?就是那個和我們一起到義莊去的。”
夜子軒搖搖頭,然后蹙眉問道:“你懷疑他?”
“這幾具尸體如果都是他驗的,那我就沒有理由不去懷疑他。”沈云悠皺眉看著桌上的幾本卷軸,其中就有那幾具受害者驗尸的資料。“雖然我只驗了一具尸體,但是這個仵作寫出來的東西,完全跟我得出的結論不一樣。而且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去義莊的時候?他竟然犯了一個很明顯的錯誤,說那個女人是上吊死的。作為一個官衙的仵作,我覺得他不應該說出那種荒唐的話出來才對。而且這幾起案子一直都沒有查清楚,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有官府內部的人在搞鬼,壓根就不想破了這案子?”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一旁的鄭昀綺聽到沈云悠頭頭是道的說著,忍不住的問道。在看到沈云悠和夜子軒紛紛看向她的時候,鄭昀綺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看向其他的地方。
“具體原因我不清楚,但是我懷疑,他是貪圖這幾人的美色。”沈云悠不斷的在腦子里回想著那仵作僅留給她的一點印象,謹慎的推測著。
一個人能當仵作,能勝任驗尸官這個職務,是需要很強的心理素質的。就如同現代的法醫一樣,平常的人在看到尸體的一瞬間就會忍不住惡心嘔吐,可是仵作不同。在現代,知法犯法的人有很多,身為法醫卻殺人的事件也不是沒有的。他們除了良好的心理素質之外,還會產生一些極端的想法。而沈云悠更愿意直接說他們是心理變態。畢竟每天同尸體打交道的人,絕對不會和普通的正常人一樣。
“如果真的是他,你打算怎么辦?”夜子軒想了想,出聲問到:“拿不到證據就不能抓他歸案。”
“這幾起案子都過去有一段時間了,除了還能從最后這具尸體身上查出一絲蛛絲馬跡之外,那些經過他手的尸體,我已經不報希望了。如果真的是這個人,他一定已經把所有的證據都抹除干凈。所以我想,要回頭去找那些證據,不如重新再制造一些證據,會比較好。”
沈云悠嘴角噙笑的看著夜子軒,說出讓夜子軒沒有料到的辦法。“我去當誘餌引誘他作案。不錯的想法,不是嗎?”
“你?”夜子軒挑了挑眉,上下掃視了一番沈云悠,輕笑著問道:“你憑什么覺得他會對你出手?”
夜子軒的話讓沈云悠稍稍有些不悅。撇了撇嘴,沈云悠單手托腮,微瞇著雙眼與夜子軒直視。“關于我長的好不好看的問題,我不想跟你討論。我以身涉險幫你查案,你最好不要事不關己的坐在一旁看。我能幫你一次兩次,不能一直幫你。”
“是你要贏暗影的,又不是我。”夜子軒對于沈云悠的不滿,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然后雙手環胸的靠在椅背上,再一次問道:“為什么是你?”
“他最近這么老實,一定是已經有警覺了。在官衙待了這么長的時間,我覺得他不會傻到不懂得自制。但是你記不記得那一次在義莊我反駁他的時候?如果是我的話,我想他有可能會惱羞成怒,遷怒于我而對我做些什么。當然這只是我的推測,現在我們沒有其他的辦法,能做的也只有這個了。”
沈云悠在把目標定在那仵作的身上之后,便立刻展開了行動。推搡著夜子軒去衙門找那仵作的資料回來,沈云悠則是和鄭昀綺坐在房間里,等待著夜子軒回來。
“你不怕死?”鄭昀綺看著沈云悠的側臉,低聲問道:“對方是已經殺了好幾個人的兇手,你就不怕死在他的手下?”
“我有你保護,怕什么?”沈云悠嘴角上揚,微微一笑,側眸與鄭昀綺四目相對。“我對暗影還有用處,他不會舍得現在就讓我死的。如果真的死了,到一了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