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徹這名字,耳熟。
這讓宋春雪想到了之前在西邊跟著韓道長,輾轉好幾個城池殺邪修的事兒。
今天終于見到領頭的老鼠了。
宋春雪轉身,便看到賀修被輕輕一點,便跟一灘泥似的倒在一旁。
守著鋪子的伙計本來就心里苦,大過年的,別人都關起門來吃香的喝辣的,就他這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兒,還在剛給人當牛做馬,看到有人在鋪子里暈倒,嚇得鉆到桌子底下。
“咣當~”
很快,那個伙計也倒在地上。
宋徹轉身將門從里面合上。
不知為何,宋春雪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有些興奮。
莫名的興奮。
但她很快知道原因,無憂比她更興奮。
“哦豁,不得了啊,看看今天是什么肥肉送上門來了,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老夫今天有口福了,呲溜~”
“……”宋春雪看著飄到宋徹面前的無憂,又尷尬又好奇。
這把劍怕不是埋在土里太多年沒人理,瘋癲了?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宋徹好像也聽到了無憂的話。
他盯著無憂,仿佛盯著什么會說話的怪物。
他先是直勾勾的盯著無憂劍,隨即轉頭看向宋春雪,不大確信的開口。
“剛才說話的,該不會是這把劍?”
嗯?
宋春雪心想,看來說話的劍并不多?
畢竟他都是邪修了,什么鬼魅魍魎鬼迷日眼的事兒沒見過,這多稀奇?
“對,是這劍在說話。你專程來找我?所為何事?”
宋春雪雙手抱在胸前,既然劍都裝起來了,她裝兩下也沒關系吧?
反正,要么被這邪修殺了,要么這邪修被無憂割了,無非兩個結果,都要珍惜。
只是,這位邪修比想象中長得……好看些,但那雙眼睛,還有他的五官面相,看著就挺邪氣。
一雙好好的桃花眼,愣是因為他的邪笑而變得詭異,有點可惜。
這長相若是放在他們莊子上,多的是上趕著要多聊兩句的姑娘家。
“能不能把你的劍收起來?”
宋徹抬手揮了兩下沒有碰到無憂,雙眼當即變得凌厲,渾身的氣場冷得像冰窖,恨不得將她盯出個窟窿來。
宋春雪沒有感覺到害怕,甚至覺得對方可憐。
“抱歉,不能。”
乍一看,宋徹像是二三十歲,年輕俊美,高大英武,但仔細一看,他的眼睛不夠純凈,兩鬢的青筋很明顯,就連眉骨都要比尋常人更鋒利。
他好像有些過分的瘦了,纖細的手指仿佛皮包骨,沒有一絲美感。
只有上了年紀的人有這樣的特征,而他作為一個吸人血食人魂魄,各種喪心病狂的事兒都能干出來的邪修,竟然遮蓋不了這些?
或許,宋徹已經在自食惡果了。
“冒昧的問一句,你今年高壽?”
在宋徹跟無憂劍對峙之時,宋春雪沒有經過思考直接問了這句。
“我知道,他今年至少一百七,嗯,好像還有三個孩子,只是……”無憂飄在宋徹面前嘖聲道,“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才成了他的孩子,都挺慘,作孽啊。”
無憂的三兩句就將宋徹激怒了,手中的紅色骨鞭像蛇信子一樣靈活的纏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