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撒謊,如今朝堂的局勢,誰都是夾縫中求生,于情于理,我作為朝廷命官,沒有茍且求生的道理。”
宋春雪垂眸片刻,“也對,家國天下,我們都沒法置身事外。”
謝征將她的雙手攥在手心,“只要你心中有謝某,不論多遠,不論多苦,謝某甘之如飴。”
這樣的情話,她不愿聽,也不忍聽。
重來一次,她不想聽天由命,而是奮力去爭取。
溫柔鄉里時光短。
昨夜睡得早,寅時不到宋春雪便起來打坐。
昨夜的談話讓她意識到,如今的實力還不夠,想要眼前的路更寬闊,只有不斷的變強,萬事才能不求人。
所以,打坐練劍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她剛剛坐定,謝征也醒了過來。
他沒有說什么,只是披上外衣,掰過她的腦袋貼了貼臉頰,隨后兀自盤腿打坐。
兩個人瞇起的爭奪天機,從寅時到辰時,專心打坐。
之后,他們倆收拾妥當。
看她的神情,謝征早就猜到她改了主意。
“要回去了吧,”他一手拉著她的手,一手端起藥碗喝得干凈,“我的病好了,今日就動身。”
等明年局勢安穩,他才敢開口讓她來自己身邊。
宋春雪點頭,“我相信他們能將你安全送到京城,我回去解決點事情。”
她沒有說何時去找他,免得他失望。
何況,事以密成。
她在心里做了決定,便會朝這個目標努力。
謝征送她出門,被劉春樹看到。
“宋道長這就要走?大人會傷心的喲。”他嘆了口氣,“唉,果然找婆娘就不能找太厲害的。”
宋春雪看向他,點頭笑道,“是這個道理。”
謝征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劉春樹賠笑道,“嘿嘿,大人恕罪,我的意思是,你們旗鼓相當很是般配,太乖巧的大人也看不上。”
謝征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別理他,回頭賞幾頓板子就老實了。”
那倒是,但謝征不是那種動不動責罰下人的主子。
他們穿行在冰雪融化的路上,鞋子沾上泥巴越來越重。
“我走了。”
“嗯,等我學會御劍飛行,就來金城看你。”
宋春雪上前抱住他,沒有顧忌旁人的目光,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謝大人,我也會盡快來看你的,在京城好好的。之前是我的錯,覺得自己拿得起放得下,事實證明我錯了。”
“……”
“謝征,等我。”她轉頭蹭了蹭他的脖頸,然后退開。
呆在原地的謝征怔怔的看著她,好像剛燒開的面湯,泡沫爭先恐后的往外溢。
這就夠了,有了這話,接下來就算是遇到洪水猛獸,他也不帶退縮的。
……
午時,她回到了青山觀。
張道長真的將慧能法師背上山,在道觀里醫治。
和尚身上的毒不會要命,但會讓人生不如死,是一種很惡毒的毒藥,為的就是隨時提醒他。
“師叔,他可是脫離了危險?”